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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城临时帅府中,宇文浩守着父亲宇文盛一夜未合眼。
赶了千里远的路,前后两夜未眠,心力交瘁的宇文浩完全靠着意志支撑这才没有倒下。
“公子,将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第二天一早赶来的李成低声问宇文浩道。
“只能听天由命,看父亲的造化了。”宇文浩疲惫的回道。
宇文浩语音刚落,病床上宇文盛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下,作为一流高手的葛海与李成感知何等敏锐,一直注视宇文盛的宇文浩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见此宇文浩忙搭上了宇文盛的手腕,隐隐间感觉到宇文盛的脉搏跳动稳定了很多,宇文浩心中暗喜。
在葛海李成的连连劝求下,加之自己确实也是支撑不住,宇文浩在病房中支了一张床,睡前仍不忘叮嘱葛李二人,但有一丝异动立马喊醒自己。
时至晌午,气若游丝的宇文盛,呼息突然粗重了许多,李成不敢怠慢,忙唤醒了宇文浩。
看着呼吸变强,慢慢平稳的父亲,宇文浩搭了搭脉搏心里长出了口气,总算是在阎王爷手中将父亲性命夺了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宇文盛的胸口都能看到明显的起伏,生命体征也慢慢平稳。
葛海亲眼感知过宇文盛的伤势,体温都无法维持,几与死人无异,如今却气息平稳。
对宇文浩的医术一时间惊为天人,一年的接触,葛海对这位少主如今不知不觉中已经心悦诚服。
李叔,你去城中看看有没有药材铺买些黄芪,再买几只乌鸡,实在没有就买几只老鸡,洗剥干净,一钱黄芪一斤鸡,文火慢炖,若父亲醒来便以此补足气血。
听闻是将军所需,李成立时上了心思,急忙出门cao办去了。
房中宇文盛气息越来越强,但却一直不见醒转,宇文浩也不明所以,心中又开始担心起来。
正在此时,房中突然出现了一阵旋风,宇文盛病床的帷帐一阵晃动,宇文浩忙伸手向宇文盛手腕摸去。
刚一搭上手宇文浩好似被电击了一样,被一股外力弹了开来。葛海见此忙上前扶住了要跌倒的宇文浩,自己跟着踉跄了几步。
“葛叔快看看,我父亲怎么了?”宇文浩忙焦急的对葛海说道。
武者的直觉本就敏锐,葛海第一时间已经察觉到了宇文盛的不同寻常,如今听到宇文浩的言语,葛海忙伸手向宇文盛探去。
刚一接触,葛海比宇文浩还要不堪,当即被弹飞了出去,看的宇文浩不明所以。
也就在葛海飞出去的瞬间,病床之上的宇文盛缓缓睁开双眼。
宇文浩忙激动上前拉住了宇文盛双手,这次没有再被弹开,远处的葛海看向宇文盛的眼中有着一丝惊疑不定,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阵惊骇。
“父亲,父亲您感觉怎么样了?”床头宇文浩低声急促的呼唤着。
醒来的宇文盛脑中先是一片迟顿,随即耳边传来熟悉的声响,缓缓转头,当看当宇文浩时眼中流露出了欣慰,脸上出现了丝丝笑容。
见到如此,宇文浩明白父亲已经彻底清醒,忙道:“父亲莫要说话,先静养片刻,孩儿这就给您准备吃食。”
平日沉稳的宇文浩仿佛又变成了小孩子,激动的吩咐门口兵士喊李成将鸡汤端到了病房。
宇文盛醒转半个时辰之后,情况欲加稳定,宇文浩忙亲自扶起父亲一口一口的喂起了鸡汤,脸上笑容仿如稚童。
喝完鸡汤后宇文盛缓缓的睡了过去,宇文浩也再次躺在了病房中的小床上,睡的异常香甜。
这一觉直到第二天上午时分,肚子咕噜咕噜响时,宇文浩才悠然醒转。
抬头发现父亲已经醒来,副将李成正在小心喂着吃食,宇文盛的气色明显又好了许多。
宇文浩慌忙起身走到了床前,李成喂完鸡汤,缓缓让出了地方。
“父亲,此番伤的如此之重,以后千万爱惜自己,莫让母亲纠心。”想到父亲战场上舍生忘死的场景,宇文浩潸然泪下。
一旁没有离去的李成此时突然跪在了地上道:“是属下无能,致使将军孤军陷入重围,才受此重伤,险些丧命。”
“李叔快起来,你对我将军府如何,我宇文家上下看在眼中,你不必如此自责。”
“李叔平阳被围后,斥候获取消息难度变大,这些日子的细节说与我听听。”宇文浩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广陵将士被困平阳城一月,粮草不济,将军这才冒险突围。”李成说完这些心中似有些不忿,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围困月余,难道城外没有求援?”宇文浩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被围当天将便燃起了狼烟,可只需一日的行程,近在咫尺的杨坚大军确没有增援。”
听到此处宇文浩心中已有初判,再次开口问道:“据李叔观察,杨坚大军如何?对待父亲又如何?”
“杨坚领兵非常厉害,初时将军以为北齐兵分三路,因此杨坚陈
', ' ')('亮也陷入了苦战才没有增援。”
“可前日征战末将在城头看的明白,杨坚陈亮大军丝毫未损。”说到此处李成眼中有着不解与愤怒。
宇文浩听完后心中彻底明白过来,同时暗暗自责,自己为何没有事前提醒父亲,小心杨坚。
历史上此战有惊无险,这才在大军围困平阳之后,宇文浩仍然没有着急。
可人心难测,而且自己的到来,明显对历史的车轮有所影响,这次父亲险些丧命,为宇文浩敲响了警钟。
宇文盛醒来第二日,伤势彻底的稳定下来,而且身子恢复异常迅速,宇文浩也暗暗称奇。
只是在给宇文盛把脉之时,宇文浩没有再感受到真气流动,心中叹息之下,同时暗下决心日后不再让父亲历险。
“浩儿,此次用兵是为父的错,只可惜了我广陵一万子弟兵。”说到这里宇文盛有些激动。
“此战之败,非父亲之过,此中蹊跷连连,而且孩儿怀疑军中肯定混入了杨坚的眼线。”面对父亲,宇文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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