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钱来为我们的感情做交易,趁火打劫,”傅知雪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失望:“你怎么能这么卑鄙,徐式千?”
被指责的人大声喘息着,痉挛着,最后艰涩道:“对……对不起。”
夕阳最后坠入无边的黑暗,空间陷入到深海的死寂中。
傅知雪对他的道歉置之不理:“还有,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徐式千。在高中,或者以后……是你的懦弱葬送了所有。”
“走吧,以后都不要联系。”
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室死寂,屏幕上“江财主”的备注亮起。
徐式千眼睁睁地看着傅知雪周遭冷凝的气氛降下来,好似有人拉他回了人间,沾了烟火气。但傅知雪没接电话,他不想在他面前接听。
他是彻彻底底将自己排除在他的生活外了。
意识到这一点,只能让徐式千的心更加绞痛。
结束了。
徐式千站起来,走出傅氏大厦。
堂堂的徐氏大公子拖着满身伤痕,犹如丧家之犬,路人纷纷驻足,不知道明明这个人身体完好无损,却怎么又伤痕累累。
回家途中,寒风卷起枯叶,过往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身边略过。
少年清朗的笑声、温热的掌心、香樟叶沙沙的演奏……都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随时光逝去了。
回到家里。
茶杯迎面砸来,额角鲜血四溢。
“你还有脸回来?!”徐父大斥,桌上所有名贵茶具被他挥落在地:“逆子!”
徐式千上前两步。
“跪下!”
徐式千沉默着,曲起左腿,又缓缓曲下右腿。
“谁给你的胆子,去帮傅家?还嫌这水不浑不乱?”徐父愤怒得脸通红:“我怎么生了你这头蠢货!蠢货!”
蠢货。
尽管他从来对父亲不可一世和□□的作风嗤之以鼻,此时却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论断。
他确实是个蠢货。
那时候,傅知雪还愿等他。
可惜他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惧怕着父亲的劝慰和少年人所谓的自尊,让这情谊生生磋磨掉了。
心中的少年走了九十九步,他却连一步也不肯迈出。
“爸,妈。”徐式千说:“和白望舒的婚约,取消吧。”
徐式千走后,傅知雪接起江寰的回电。
“知雪?”
听到他的声音,傅知雪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可他们分明前天才道的别。
着种感觉很奇怪,好像风雨飘摇中找到了自己的避风港。像是有肿块黏连在声带,他过了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江寰。”
“你怎么了?”电话对面的江寰瞬时听出了不对劲,挥手散退手下,道:“我这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