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
傅知雪戏精上身,满脸悲戚:“所以,请让我独自舔舐伤口。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朵栀……”
老板:“……好、好的,看来是我认错了,那我再去找找……”
“稍等,”一只骨肉均亭的手斜刺出来,拦住老板,裴钰温声道:“您将零钱给我吧,我替您转交给栀先生。”
老板:“……好、好的。”
他将零钱放入左胸口袋、靠近心脏的地方,转而又从裤兜里掏出另一把钱,将零钱原额抵还给这位拾金不昧的老板。
老板茫然:“这是……”
“他没收您的零钱,应该是想作为小费。”裴钰笑容清浅,像陷进一场温柔的梦中。“我不敢替他做决定,只能原数还给您。”
老板:“啊,好、好的。”说罢迷迷糊糊地走了。
……这家伙对栀雪的滤镜得有两米厚吧?他分明真的只是忘了而已!
傅知雪腹诽着,脚尖微动,意欲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
裴钰回头,双臂抱胸,冷冷道:“没见过,嗯?”
傅知雪恍若未闻。
裴钰步步逼近,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分寸间,双方的眼睫毛都要打在一起。
两双同样漂亮明澈的眼睛。
裴钰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晦暗不明。他高傅知雪两公分,尽管身体单薄,但仍给人阴沉的压抑感,他嗓音嘶哑:“我不管你是不是认识他、和他说过话,甚至更进一步的接触。但离先生远些,傅知雪。否则,我真的会弄死你。”
光线交织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浮尘静静悬浮着,裴钰的眼神是遮蔽太阳的漆黑翅膀,声音是黑鸦嘶哑的丧歌。
傅知雪失笑,扯开裴钰,拿出纸巾,一根一根擦拭自己的手指,唯恐染上无可救药的瘟疫一般。他耸耸肩,无谓道:“好啊,拭目以待。”
垃圾桶被扔下一张洁净的湿巾,傅知雪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其实是很荒谬的一件事——傅知雪和栀雪本为一体,为栀雪而杀傅知雪,悖论无疑。
傅知雪松松手腕,出了医院。他一向是个随意宽和的性子,却也被裴钰几次三番地惹怒了。
路边,阿斯顿马丁被灵敏触发,带着墨镜的青年钻进驾驶座。很快,引擎一声低吼,火焰般的车身消失在医院门口。
跑车一路向西,由车水马龙到人迹稀落。无数隆起的小丘中,一幢白墙红瓦的小型别墅出现在眼前。
傅知雪下车,输入指纹,木质镂空小门应声而开。大片大片盛开的黛紫矢车菊铺天盖地涌来,自脚边延伸至天边,风吹花浪,草木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
花丛之间,一道鹅卵石小路若隐若现。
他摘下墨镜别住领口,穿过小径,轻车熟路地打开别墅房门。
天窗投下雾蒙蒙的日光,日光下的相思木小桌上,凌乱地堆着成小山的洁白信件,每一件洁白如海鸟新生的羽翼,未曾拆封。
这是“栀雪”的秘密基地,裴钰每年写给栀先生的各式信件,都会被送到这里来,由花匠统一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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