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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知道了托梦的真相◎
薛燕的心声如果被周青鸾听到。
她肯定会说:“幸福个屁!”
薛牧言一连三天都没来立雪阁, 也没让她去湘暖阁。
桃花和梨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注意周青鸾有些抑郁寡欢的样子,关心道:“二小姐是不是和二爷发生了什么, 怎么二爷都好几天没来了?”
周青鸾不想被人看出心事,含糊道:“没有, 不是说他忙着。”
桃花可不信,她这两天看过布经,两个人还打了招呼, 布经说二爷虽然忙了点,但是每天都会回来。
既然能回府就不至于抽不出时间过来看二小姐。
“是么, 可我看布经闲得很。”
周青鸾瞥了她一眼:“你和布经关系很好?”
桃花否认道:“那倒没有, 不过遇到过几次。”
梨蕊附和道:“我也遇到过他, 闲得很, 对了,他还问二小姐有没有哪里不对,我当然说没有了, 不过二小姐确实不太对劲。”
周青鸾十分怀疑这两个丫鬟太闲了:“手里没活了?要不要我再给你们两个分派点工作?”
桃花和梨蕊赶紧闭上了嘴。
但只闭了一会儿。
桃花劝道:“二小姐,您住进王府这么久了,前几天游湖您又和二爷一起划了船, 后来落水里, 又是二爷救的您,奴婢说句不好听的, 您要是不能嫁给二爷, 怕也没人敢去国公府提亲。”
桃花说的这些, 周青鸾何尝不知。
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那能怎么办, 这事我说的又不算。”
桃花沉思道:“奴婢觉得二爷是喜欢您的, 您也不能什么都等着二爷主动, 想办法拢住二爷的心才行。
您总不想回国公府再等着国公爷把您送给老侯爷做续弦吧。”
周青鸾哪里知道怎么拢住一个男人的心。
无奈道:“那也得他足够喜欢我才行,否则我眼巴巴地凑过去,没准还惹人不高兴呢。”
桃花不知道怎么确定二爷的心思,倒是梨蕊有办法。
“二小姐,不如我们想办法打听一下二爷的喜好,您多费点心思,哄二爷高兴,别说二爷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就算有几个姨娘小妾,您也是主子,只要娶进门,二爷总不会亏待您。”
梨蕊说的有理,周青鸾有些活络了。
可她哪里知道怎么哄一个男人。
梨蕊看出主子的心思,毛遂自荐道:“二小姐,您放心好了,我先从布经那里问问,他整天跟着二爷,肯定知道二爷喜欢什么。”
桃花也道:“还有紫莲姑姑,她一直很喜欢小姐,肯定会帮小姐的。”
桃花和梨蕊都是从小跟着周青鸾的。
一心为了周青鸾考虑。
周青鸾很感激有她们两个陪在身边,遇到事情也有个商量。
感激道:“辛苦你们两个了,真有事成那天,我一定好好打发你们两个,给你们一人找一个俏郎君,再备足了嫁妆。”
这话把桃花和梨蕊都说臊了:“二小姐胡说什么呀,我们两个可不想嫁人。”
就算桃花和梨蕊不找布经,布经也要主动送上门了。
最近薛牧言比以前还冷,他已经快冻成冰了。
听到梨蕊问他二爷在忙什么,心知梨蕊肯定在帮二姑娘打听。
有心让自己的主子早日脱单,稍微琢磨了一下道:“二爷最近事情多,忙得焦头烂额,实在顾不上府里的事。”
梨蕊哦了一声,把话题往薛牧言的喜好上拐。
布经讲起自己的主子来如数家珍。
什么薛牧言喜欢吃甏肉,朋友不多,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出去玩过。
他的生活里除了读书只有读书。
别看他是王爷的嫡子,但他小时候并不得宠,王爷和王妃都不怎么喜欢他,明明他事事做得都好,可他从来得不到王爷和王妃的夸奖。
就算中了状元,王爷也只说了一句二郎才堪大用,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模样,仿佛中状元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布经还讲到了世子。
世子和薛牧言是一母同胞,按理该是最亲的兄弟。
可世子似乎更关注三爷,在世子眼里,二爷仿佛一个透明人。
梨蕊听糊涂了:“会不会王爷和王妃本来就这样,对哪个儿子都淡淡的?”
说到这里,布经可为薛牧言不公了,“怎么可能,从小到大,世子要什么王爷就给什么,世子想做什么,王爷都支持,世子生病了,王妃整宿不睡觉地守在旁边,王爷更是把宫里的御医请回来,其实世子根本没什么大毛病。
二爷呢?
生病了王爷从不过问,王妃也从来不过去看望,只命府里的大夫开些药,反正二爷的待遇都不如庶出的三爷,幸亏二爷聪明好学,中了状元,自己拼出一份前途,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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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鸾还是第一次听说薛牧言小时候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延绍王的嫡子,如今的首辅大人,竟然是这么长大的。
梨蕊说给她听的时候,她根本无法相信。
“会不会是布经故意编排的?”
梨蕊还是相信布经的:“不可能吧,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可能说谎。”
周青鸾有些心疼薛牧言了,原来他的成长生活并比她好多少。
可这一切都不应该啊?
王爷她见过,很温和很大度很有仪态的一个人。
王妃她也见过,很温柔很美丽很端庄很娴静的一个人。
同样都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对世子和对薛牧言的态度怎么这么大?
周青鸾实在无法理解,如果说薛牧言不是嫡子,那倒是情有可原。
可他是王妃所生啊?
这王爷和王妃还真是奇怪。
梨蕊看见周青鸾为薛牧言难过,又道:“还有一件事,布经说之前选通房的事,并不是二爷的意思,是他想着二爷都这年纪了还没成亲屋里总该有个女人,就和紫莲说了,紫莲帮着二爷选的通房,因为这事,布经还被二爷罚了半个月的月银。”
周青鸾嗤了一声:“他活该。”
梨蕊笑道:“他确实活该,说是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还说二爷肯定喜欢二小姐的,要是二小姐没事的时候多去湘暖阁走动走动,二爷肯定高兴。”
周青鸾倒是想去,可薛牧言都发话了,她哪敢打扰人家。
梨蕊继续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二爷都让人传话了,这些天不见小姐。
布经说二爷就那么别扭,嘴上那么说,您去了,他肯定高兴。”
周青鸾很认真地思考梨蕊的话。
梨蕊是真心为周青鸾打算,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之前二爷不是救了您吗,要不您就以感谢二爷救命的借口过去看看他?”
这个办法不错,周青鸾终于有了一丝精神:“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你帮我梳洗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顿了下,“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
桃花也觉得这个办法好,提议道:“之前您帮二爷打的穗子,二爷一直戴着,不如再帮二爷打一条。”
周青鸾从善如流,让桃花把针线拿过来。
梨蕊帮她梳头,她则趁着这个时候打起了璎珞。
下午,周青鸾打听到薛牧言回来了,带着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去了湘暖阁。
之前两个人不欢而散,薛牧言再也没见过她。
她虽然愿意率先低头跟他示好,但她也不是没有骨气的,如果他敢甩脸色,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薛牧言一回到家就进了书房,北疆不太平,早晚会有一场大仗。
只不过朝廷没有合适的带兵人选,这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有能力带兵的皇上不信任,皇上信任的,没有带兵的实力。
薛牧言对此也是一筹莫展。
皇上疑心重,自己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尽量让朝局保持平衡。
皇上对他有知遇之恩,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青鸾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还以为是紫莲喊他吃饭,连头都没抬就说了一句:“出去!”
薛牧言声音冰冷,神色间尽是阴鸷,周青鸾满怀期待,忽然被人泼了一瓢冷水。
无边的委屈从心底蔓延,她噙着眼泪站在门口。
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屋里忽然响起啜泣之声,薛牧言以前没觉得紫莲这么不懂事,不由地抬头看去。
就见小姑娘一脸委屈地站在门口,眼角还噙着泪。
薛牧言心口一紧,下意识地解释道:“我还以为是紫莲。”
周青鸾反应也快,她本来就是过来哄人的,哪有资格生气。
很快便换了一张笑脸,握着穗子走到了薛牧言面前。
“我知道二哥哥肯定不是在说我。”
薛牧言可不觉得周青鸾能想的这么通透,可他没哄过女孩子,除了解释这句也不知道说什么。
默了半晌才问:“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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