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落下,加之这些年刺杀不断,危机四伏,拜他们所赐,身手倒比年轻时更加凌厉狠辣。
云葵和太子被暗卫包围,护在还算安全的范围内,黑衣刺客因为盛豫的到来,在刚猛凌厉的攻势下很快显出颓势。
就在此时,又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挥刀直冲盛豫而来。
云葵认得那双阴毒森寒的眼睛,正是上元那晚遇到的刺客头领!
“殿下,是他!是上元伤你的那人!”
两人很快缠斗起来,一人身形敏捷如鬼魅,一人红衣猎猎气势如虹,势均力敌,身手不相上下。
云葵只看到眼前寒光剑影,火花四溅,一颗心狂跳不止,分毫不敢错开眼睛。
黑衣人招招狠辣致命,却都被盛豫敏捷的招式一一化解,渐渐地,交错的刀光剑影中,周身开始有血珠四溅。
云葵甚至看不清到底是谁受了伤,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紧张得喘不上气。
另有几名黑衣人见状,也纷纷挥刀上来共同应敌,又被秦戈带人打得节节败退。
那黑衣头领手臂与腰身负伤,渐渐体力不支,盛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招招迅猛却不冲要害,只在他身上留下无数伤口,最后一刀划过他脸颊,直接将他面上戴的黑色方巾挑落下来。
那刺客头领终于乱了阵脚,招数频频出错,被盛豫几招制服于地。
盛豫甚至想过先卸了他两条腿,免得他挣扎逃跑,只是顾及姑娘在场,没有痛下狠手,只提刀抵着那人脖颈,将人死死按压在地。
从来都以面具或黑纱示人的男人,头一回露出原本的面貌,不说太子和盛豫,就连他手下那些黑衣人都暗吃一惊。
男人浑身发抖地跪伏在地,试图捂住自己那半张丑陋可怖的面容,可盛豫还是看到了。
半边脸坑坑洼洼,泛起狰狞的赭红色,是被大火烧伤的痕迹,右耳几乎被火烧平。
饶是如此,盛豫依据太子先前的提醒,以及眼前之人还算熟悉的五官,冷声开口道:“别来无恙,冯将军。”
冯遇闻言瞳孔骤缩,额头因挣扎而青筋暴起,显得面目愈发扭曲可怖。
盛豫看到他极度震惊的反应,心下了然,正欲向太子回话,余光又扫过那只与太子紧紧握住的手。
方才他打了那么久,姑娘竟然就这么被太子牵着,一直没有松手?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太子想护着她,也不必如此吧。
第79章
太子听到他的心声并未松手, 反倒是云葵,被盛豫状似无意的目光看过来,身体下意识地僵硬, 把手从太子掌心缓缓抽了出来。
太子看她一眼,不再勉强,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冯遇,冷笑道:“冯将军这些年隐藏真实身份,着实辛苦,今朝重见天日, 可还习惯?”
冯遇咬紧后槽牙,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微臣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我这身份天知地知, 除了陛下从未透露给第二人, 他二人从何知晓?」
太子轻笑一声, 目光却在一瞬间转冷:“当年狼山之战,孤与冯将军之间的旧账也该算清楚了。”
他沉声吩咐:“带走。”
秦戈立刻领命, 上前捆缚住冯遇的手脚, 余下的黑衣人群龙无首,也被太子暗卫一一制服。
云葵一直垂着眼,心中对这个父亲多年的恨意, 隐隐有过的好奇、期待,以及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在心底复杂地交织。
却在这时,注意到盛豫手臂上的一处暗红血迹。
「他也受伤了?」
她这才抬起头,四目相对, 盛豫欲言又止,云葵攥着衣角,手脚亦是无处安放。
太子目光掠过盛豫手臂的伤口,“今日多谢盛将军出手相助, 盛将军受伤了,随孤一道回东宫包扎吧。”
「原来姓盛……」
盛豫拱手道:“微臣遵旨。”
曹元禄叫人重新套了马车,见姑娘与未来国丈彼此拘谨,赶忙上来打圆场:“殿下头疾发作,还是尽快回宫医治为好,盛大人身上也有伤,不宜马上颠簸,不如一起上车包扎休整?”
云葵眼神闪烁,紧紧攥着手指。
「他若上车,那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殿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在心里悄悄对太子道。
太子闻言,正要开口,那厢盛豫也看出了女儿的尴尬,相认不急于一时,想想还是不要让她这般不自在的好,便道:“小伤无碍,微臣还是骑马吧。”
「这不好吧,万一伤口崩裂,岂不是雪上加霜……」
太子蹙眉,吩咐道:“去备两辆马车。”
曹元禄赶忙派人去准备,两辆马车很快停靠过来,盛豫眸中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若有机会与姑娘同处一辆马车,也好将过去的事情解释给她听,即便她暂时不愿相认,能与姑娘说说话也是好的,今日又是她的生辰……」
这边云葵又局促不安起来。
「他知道我是殿下的侍寝宫女吗?若是不知道……」
没等她继续猜测下去,太子牵住她的手道:“先回宫再说。”
盛豫便眼睁睁地看着姑娘被太子带上马车。
他满腹疑惑,不知从何处问起,当日殿下说姑娘在东宫当差,他原以为是普通的宫女,却不知两人竟如此亲近。
曹元禄将盛豫请上另一辆马车,低声说道:“盛大人有所不知,姑娘身上有种特别的葵花香,可以帮助殿下缓解头疾,因此一直在承光殿近身伺候。”
盛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殿下出行时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盛豫忽然想起来,她母亲戚樱身上似乎也有一股清新的花香,只是被药香掩盖大半,凑近时才能闻到,或许这也是遗传。
他轻叹一声,没想到姑娘与殿下冥冥之中还有这样的缘分。
曹元禄不敢提示过多,毕竟殿下未有吩咐,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回到东宫,何百龄已经在承光殿等着了。
替太子把过脉,他沉思片刻,问道:“殿下今日是因那浴佛香汤诱发的头疾?”
太子根据淳明帝的心声,大致猜测出来,“孤的头疾并非先天不足所致,而是蛊虫。”
话音落下,殿内众人皆是大惊。
本朝禁蛊百年之久,对施蛊之人严刑峻法,百年间已无人敢用这种阴暗邪恶的术法谋财害命,连曹元禄与盛豫都是仅有耳闻,云葵更是从未听说。
何百龄诧道:“殿下是如何得知?”
太子只道:“是淳明帝与冯遇的阴谋。”
曹元禄忙问:“军医可有办法解蛊?”
何百龄从前倒是看过一些记载蛊毒的毒经,“找到施蛊之人炼制解药是最快的办法。如若是子蛊,则需摧毁母蛊,子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