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加上这些, 应该算得上最富有了。”
云葵唇边笑意僵住, 被他盯得心跳怦然,低头继续数她的房契,“殿下说什么呢。”
太子将她揽到身边来, “怎么,不想要?”
“还是说,”他目光一凛,“你就喜欢孤的钱, 不喜欢孤这个人?”
他靠得太近,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灼热的温度,激得她耳廓一片酥麻。
“我自是都喜欢,但是……”
她好像有点位份恐惧症, 怕身份卑微,才不配位,沦为旁人眼里的笑话,所以总是下意识地逃避这些话题。
太子眉头蹙紧,面色严肃起来:“孤认定的人,没有什么不配,难道你希望将来孤去宠幸别的女子?”
云葵忙道:“自然不是。”
虽然知道这点不可能,可一想到将来殿下也如当今陛下这般三宫六院美人如云,她最喜欢的人要与旁人缠绵悱恻,胸肌也会被旁人摸来摸去,她心里也会有隐隐的难过。
太子暗暗咬牙道:“你既不愿当太子妃,将来孤的胸肌腹肌都会被别人摸去,本该属于你的金银珠宝也会被掰成无数份分给后宫众人,你也别想成为全京城最富有的小娘子了,这些房契先还给孤,以免将来不够分……”
云葵这才护犊子般地抱紧自己手中的锦盒,“殿下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太子冷冷瞥她:“是你自己不要。”
云葵“哎呀”一声,闷声道:“我这不是不敢痴心妄想嘛,您也知道,我就这点出息,没读过圣贤书,没见过世面,如何能母仪天下呢?”
太子道:“你无需做什么,只需站在孤身边,受无上尊宠,万人朝拜。”
云葵:“可我……”
太子眉心蹙紧:“还想抗旨?”
云葵拧巴半天,伸出两根手指:“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太子:“你说。”
云葵犹犹豫豫地试探道:“像侧妃、良娣这种位份,一年大概多少例银呢?”
太子气极反笑,“没有侧妃和良娣,你若实在想当也行,孤一个铜板都不会给。”
云葵:“……”
「这就很不厚道了。」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云葵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殿下……会后悔吗?”
太子脸色沉沉。
云葵知道他不爱听,可有些话不得不说:“我阿娘,还有我,这辈子就没遇上几个好男人,殿下将来若是遇上哪家的闺秀,端庄雅慧,家世不凡,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妻子,殿下能保证自己不会移情别恋吗?殿下为天下至尊,我人微言轻,可没办法左右您的想法。”
太子扯唇道:“孤在你眼里就是个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之人?便是你移情别恋,孤都不会。别忘了,孤这二十余年只你一人,反倒是你,处处撒网留情,对孤也是见色起意,满心觊觎,孤还没同你计较,你倒贼喊捉贼起来了?”
云葵这才讪讪笑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殿下最大最英俊,我才不会移情别恋呢。”
太子紧紧盯着她,“倘若有一日孤容颜不再,垂垂老矣,你会不会喜欢上年轻俊美的男人?”
云葵佯装想了想,只是才思索一眨眼功夫,腰肢就被人狠狠往身前一带。
男人滚烫的薄唇重重压上来,强势撬开贝齿,瞬间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她被吻得腿软身颤,根本无力招架,坐在他蹆上,已经感受到那处的凶猛异常。
怕他在车内胡来,却又腾不出嘴巴告饶,只能在心里哀声求饶。
「我错了!我这辈子只喜欢殿下!快把我放下吧呜呜,般若寺快到了,一会儿下了马车我可怎么见人,殿下也要上祭台祈福,不要冲撞了神明啊……」
「好殿下,好祖宗,太子哥哥,夫君夫君……」
男人听到这一声,狠狠咬了口她的唇瓣,这才缓缓将人松开。
云葵脱离桎梏,才得以大口地呼吸,眼眶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她哆嗦地攀着他的肩膀,缓了许久,才小声说道:“以殿下之勇武,只怕到了七老八十也能雄风依旧,胜过寻常男子,不过殿下也不能纵慾过度,省着点用方能长久。”
太子淡淡道:“孤自有分寸,无需你提醒。”
云葵暗暗腹诽。
「有个屁的分寸,一夜五次叫有分寸?」
被他冷冷乜来一眼,她赶忙缩缩脑袋,从他身上下来,默默数自己的房契去了。
不过想想还是忍不住窃喜,扬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小时候舅母找人给我算命,说我是大富大贵之相,如今看来果真没有说错,我也太幸福了!”
太子看着她明媚张扬的笑靥,目光也慢慢地柔和下来。
只是般若寺愈来愈近,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云葵心中的欢喜雀跃又很快被慌乱替代。
太子见她又掀开车帷偷偷往外瞧,忍不住道:“他不在孤的亲卫军中,你现在见不到的。”
云葵攥着帷幔的手指紧了紧,收回视线,强装镇定:“我没看他,我就是……透透气。”
太子沉吟片刻,道:“他如今任从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今日随王伴驾,一会抵达般若寺,你就在祭坛法场外等候,不用陪在孤身边,孤会派怀青怀竹贴身保护你,到时你便能看到他了。”
「原来还是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应该很好辨认吧。」
云葵默了默,忽想起什么,又忍不住问:“殿下会有危险吗?”
太子捏捏她手指,“不会有事,别担心。”
浴佛节这样的佛教盛事,皇室宗亲与五品以上重臣都会到场,淳明帝必定有所行动。
秦戈也查到卢槭这些日子隐瞒行踪,实则一直留在般若寺,设了怎样的埋伏尚未可知。
太子本也想过不带她出宫,可一想到将人独自留在宫中,保不齐会有人敢动她的心思,将人掳走以此相胁,或者往她嘴里扔个毒丸、灌口毒汤,实在防不胜防。
还是带在自己身边最安全。
般若寺附近暂未发现火药与埋伏,若是寻常刺客也无需多虑,他带了足够的亲军和暗卫,可以护住她的安危。
太子车驾缓缓停在山脚下。
他先下马车,云葵紧随其后,佯装若无其事地抬眼扫视四周,只见帝王舆辇华盖如云,经幡飘荡,禁军与随行侍从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乌压压的禁军捕捉到一队着装亮眼的锦衣卫。
尤其为首的那人,一身大红织金妆花飞鱼服衬得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在一群着靛蓝织金锦袍的锦衣卫中颇为醒目。
再看他五官,剑眉星目,鼻若玉峰,俊朗的面庞虽有岁月磨砺的痕迹,却平添几分萧肃清举、瑶林玉树的气度。
那头戴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