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但最终思考了片刻之后,女魔头还是放弃了。
“看你身上这么多伤,等养好了再说吧 。”
这男人被追杀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刚才穿过布阵受了重创,更是奄奄一息。
女魔头略微有点嫌弃地打量着他满是血迹的身子。
她还没这么重口味,可以“浴血奋战”。
还是等回去再说。最好再把人养肥一点。
女魔头丢下了愣在原地的男人,上前招呼小叶和星渊。
“你们两个,回来吧,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外头已经是一片惨状。黑衣人东倒西歪,死伤一片。
两个暗卫听到她的命令,不恋战,立刻收身。
……
这天女魔头从山上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美滋滋的。
——能不美么。有新的药引了。
小师哥倚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家师妹把新来的药引安置在自己寝宫内,好吃好喝,还差遣人来倒了一大桶水给对方梳洗。她寝宫外头就跟过年一样,挤得闹哄哄的一堆人。
而另外一头,几个师兄所住的宅院,则冷冷清清,冰冰凉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师哥感慨:“四师兄,我昨天不是建议你赶紧把屁股奉送给小师妹么?你看,你不听我的劝,今个儿小师妹找着男人了。你就算现在再想送屁股,也没机会了。”
四师兄坐在长廊下,扇着自己的折扇,一身的风流倜傥。
“……小师妹有了药引,咱们该替她高兴才是。”
顿了一下,小师哥问道:“那你——高兴不?”
四师兄沉默了片刻。
半晌,悠悠一句感慨。
“……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妹有了新男人之后,对我们确实冷淡了许多……”
小师哥抱着手臂:“谁说不是呢。”
话落,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头顶一只鸟掉下了一坨屎,正好砸着他半边肩膀。
……
寝宫内,女魔头喝着热茶,眯着眼睛,像一只大猫咪一样,很是享受。
四师兄托人给她带的茶叶真是不错,带着早春冷冽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让她一阵幸福。
又有温茶,又有热食,还能坐在自己暖洋洋的寝宫里。哦,还有个即将等待被剥壳的美男。她觉得:日子真是好啊。
男子洗了澡,被料理了伤口,此刻裹着一块睡袍,小心翼翼躺在女魔头的床边,浑身不自在。
他就像是一个等待皇上来临幸的妃子,衣服脱光了这么躺着,就等着自己的主人过来掀开被窝。这种感觉很羞很臊,让他的脸红腾腾的。
女魔头……那个看着很年轻的女孩,待会儿就会在床上……干他么?
他把脸埋进被窝里,又是羞愤,又是屈辱,但……这是自己为给家人复仇所付出的代价,他无话可说。他心里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以后练就了一身武功,出了魔宫之后,他要记得今日的耻辱。
只是等了半天,他都没等到女魔头过来掀被窝。
又等了两炷香,人依然没来。
他忍不住问前面守门婢女:“……你家主人呢?”
对方回:“哦,女魔头吗?”
他:“……”你们魔宫内的自己人,都如此称呼自己主子么?
婢女:“女魔头刚才有人找,离开去正堂处理公务了。”
“……哦。”
他想了想,又问:“那……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婢女凝神思索:“…来找她的人,好像是个俊俏男子……按理说,俊俏男子都逃不过她的魔爪。如此说来,她今日应当不会来了。”
他听明白了婢女的话。
哦,她今日不会来了。
看来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了。
可……不知为何,心里……
竟然……
有……
淡淡的失望……?
……
……
来找女魔头的人,不是善茬。山门外的几个婢女都不敢拦着。
“让开,不要妨碍锦衣卫办案。”
为首一人拿出令牌,语气凶巴巴的。
“我们山门不让随便进的。”
为首那人冷笑三声:“哈!哈!哈!真是可笑!锦衣卫还有不能进的地方?赶紧让开!不要妨碍我们公务!”
婢女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见走在最后的一个锦衣卫上来。
前头几人立刻低头,行礼:“大人!”
看样子,应该是头领。
比起前面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喽啰,他最和善,也是其中最俊俏的。
男人穿着紫靴黑袍,腰间佩剑,眉眼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只觉得他俊俏,却不敢仔细对他的五官看一个究竟。
他从山脚下走上来,身后带着清晨山谷里的薄薄雾
', ' ')('气。一排小喽啰从两边让开,恭恭敬敬迎他。
男人气质挺拔,眉目如远山。走到几个婢女跟前,婢女们纷纷脸红了。
“……主人……主人吩咐了,山门不能随便让陌生人进来……哪怕是朝堂上的人也不行……”
男人淡淡答:“我与你们主人是旧识,无妨。”
旧识?
就是……认识自家主子咯?
可自家主子没什么山下的朋友啊,即便有,也都是睡了一夜的“炮友”类型,什么时候见过……
婢女正不知该怎么办,女魔头适时出现了。
山门外一有动静,自然有人对她汇报。
她原先还当是闹事的,来到门前,才知道——哎哟,果真是旧识。
她淡淡挥手:“我认识他,你们放人进来吧。”
婢女这才让道。
女魔头把一行人带入专门接待客人的正堂,几人落座,让人奉茶。流程走完了,这才懒洋洋问道:“找我什么事?”
一个锦衣卫愤愤开口:“……别装蒜了!你们魔宫近日可是卷入风波了,听说晏氏镖局的灭门案子,那唯一活下来的小儿子在你手里,请你把人交出来,配合我们调查!”
女魔头轻笑,端着茶盏,闻着茶沫的清香:“你们锦衣卫就是这么查案的,怎么,人家刚死了爹,你就要抓人,脑子秀逗了,怀疑他是凶手?真凶不查,倒是来我这里搅屎?”
“你——!!”那锦衣卫大概没见过有人居然敢如此顶撞他们,气得要拔剑。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魔头!知道我们锦衣卫在京城里有多么——”
他的剑刚刚拔出来,才亮了一丝亮光,很快就被“啪”的一下,被迫插回了剑鞘里。
“老大??”他疑惑。
就在刚才,自家大人一推一拉,借着他的手肘把剑重新推回剑鞘了。
“老大,你何必跟这个女魔头客气?越客气,她越是不识好歹!”
“退下。”男人淡淡答。
几个下属不甘心,只好退下。
女魔头看着好笑,干脆招呼:“……几位大人哟,你们也别光蹲在门口。要是想在我这里搜查,就随便查,我允许你们四处逛逛。”
几人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愤愤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了女魔头和男人。
片刻沉默后,女魔头析着茶沫,随口一问:“锦衣卫大人怎么又回来找我了?上次没被肏爽,屁股痒了,再来求肏?”
男人面无表情,无视她的冷嘲热讽。
他端坐在位置上,一丝不苟,佩剑端正,黑袍上纹着一只异兽。
“……晏氏灭门案,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不该轻易卷入风波。”
虽然面无表情,可他说出“你不该轻易卷入风波”这话,倒更像是一个透着关怀的朋友,是站在她的立场上。
“而且,你也不该贸然收留那男子。”
可惜,女魔头不领情。
“我想卷入就卷入,想收留就收留。随我高兴。你管得着么?”女魔头很无所谓,“你要是把我药引给扣押走了,我拿谁练功?谁陪我?……你陪我?”
男人抿了抿唇。
他未说话,似乎是想起了那一日两人在床上的翻云覆雨,连带着耳根也微微红了。
下一刻,女魔头当堂泼了一盆冷水:“哦,可惜了,你已经被开过苞了,不是处子之身了。练不了功。”
男人:“……”
他的拳头攥紧,在对上女孩满脸无所谓的目光时,怒意蹭蹭蹭就上来了。
他忽然站起,微微扬起声调:“这件案子锦衣卫会继续查下去,今日我来,不过是念在旧日情分,先与你打声招呼,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若是你执意要搅和这趟浑水——”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踏步离开。
“慢着。”
女魔头忽然站起身,身形一错,也不知怎么瞬间移动了过去,直接站在了锦衣卫大人的面前。
“你以为我的魔宫这么好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男人停顿住,低头看她。
女孩盯着锦衣卫大人的喉结,窗外投射进来的一方小小斜光之下,那喉结微微滚动的弧度,还是挺性感的。
平心而论,这男人挺帅,帅得一本正经的。到了床上也挺浪的,随她怎么摆弄。她竟然还有点怀念他的味道。
“我师傅说,开过苞的男子,药引功效会大大下降。不过我已经许久没睡男人了……正巧你今日闯了我的魔宫,我不妨就收点利息。”
说着,她的手轻轻攀附上了对方的肩膀。
男人的呼吸一窒!
他感受着女孩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胸膛揉揉捏捏,上下其手,还探入了衣领之中,揉捏着他敏感的两颗草莓……
他闷哼一声,并未拒绝,身子就好像是怀念她的味道一样,不由自主地就软了下来……
', ' ')('他想,他一定不是自愿的。只是女魔头说了,闯了魔宫,要收利息。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