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 跟那男的有没有关系?”
“这可说不准,没准儿是那男的把她给拐跑喽?”
“得了吧, 那男的就一唱戏的, 有那本事?他可是伯阳侯带进李家的, 我看, 准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对, 我看呐, 就是李家少爷的正室老婆干的,这小妾一跑, 得利者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这消息也忒不灵通了些,李家早已经把她给休了,她废那功夫干嘛?”
“休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些日子, 她前脚刚被休,后脚那小妾就跑了。”
“这我知道,李少爷的那个正室王娘子被休当天,伯阳侯上门,说是皇后要见王娘子,哈哈,媳妇儿刚被休就攀上高枝儿了,李家人不定气成什么样子了!”
“哎哎,说起这伯阳侯,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好些个人看见他领着一个女人到南望楼吃饭,在里头待了好些时候,最后那女人还是被他抱着出来的!”
“啊?那女人长什么样?有人看见了吗?”
“她戴着帷帽,什么也瞧不着,不过我猜,肯定就是被李家休的那个王娘子。”
“哈哈,真的?这侯爷,可是一点也不给李家面子啊,这不是明摆着打他们家的脸吗?”
“除了圣上皇后,伯阳侯将谁放在眼里过?李家算个屁啊!”
“说的是!这下可有好戏可看了哈哈哈哈哈哈......”
......
茶楼外头的街道上,赵信正骑马路过,听见二楼窗口有人在谈论沈楼,侧身朝一旁的亲随道:“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回来告诉我。”
亲随行了一礼,转身飞快跑进茶楼。
赵信拍拍马儿的背,勒着缰绳在街上慢慢走着。
这个沈楼,前些日子带着心上人进宫拜见皇后,竟然没叫上他去瞧热闹?亏他这些日子替他忙前忙后的,真是没有良心。
没办法,只好亲自去侯府看看了。
不一会儿,他方才派去打探消息的随从便赶上来了。
赵信听着他的回话,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沈楼这幅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老夫人性情和顺,不问世事,大概是随了战死的老侯爷了吧。
“驾!”他扬起马鞭,往侯府飞奔而去。
*
雪刚化完,院子里腊梅开得正盛。
王恕意带着清荷小潭到院子里去,想要折些放在屋子里,添些景致。
她抬起胳膊折了两枝淡黄色的交给清荷,又走到另一株腊梅树前,想要折几枝雪白色的。
怎奈她上手的那一枝腊梅枝干比较粗大,她使了全身的力气,那腊梅却始终一动不动。
王恕意刚要转头叫小潭去拿专门的剪子来,便见一双雪白细长的双手伸过来,微一用力,就将枝干折断了。
她转身看去,原来是沈楼,他身穿一身黑色锦袍,正拿着腊梅对自己笑着。
他身形高大,面容俊朗,雪白色的腊梅更衬得他贵气逼人。
王恕意看着,不禁有些痴了。
沈楼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勾了勾唇角,拉过她的手,将手中的腊梅放在她手心里握着,轻笑道:“还没回魂?”
王恕意叫他这样一说,脸一下子便红透了,她拿过腊梅转身交给小潭,开始没话找话:“侯爷什么时候来的?”
她将手背放在脸颊上,感到那里一阵发烫。
沈楼在她身后笑道:“方才。”然后又加了一句:“夫人折花的姿态,甚美。”
王恕意咬着唇,脸上更红了。
一旁的小潭清荷忙低着头偷笑,她们没想到侯爷还会这样说情话。
沈楼在王恕意身后笑笑,然后上前将她转过身来,轻声道:“你不是说,要请许太医来给你的丫头清荷看病吗?他一会儿就到。”
一旁的清荷一愣,不太明白王恕意为何让侯爷找人来给她瞧病,她将手中的腊梅捏紧,抬头道:“姑娘,我身子很好,不必费这个事了吧......”
王恕意怕她不肯看,便道:“无事,叫许太医来给你把把脉,求个心安,我也要找他看看呢。”
一边说,一边朝小潭使眼色。
小潭看懂了王恕意的意思,忙拉着清荷道:“是呀,清荷姐姐,我近日也睡不着觉,咱们一起让太医瞧瞧。”
清荷看着她们两个,心里知道她们是关心自己,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她擦擦眼角,弯身行礼:“多谢姑娘。”又朝沈楼道:“多谢侯爷。”
沈楼点点头,转脸看着王恕意,没说什么。
“这是怎么了?”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传来。
沈楼没有转身,便知是赵信来了,他背着身幽幽道:“知道你要来,人姑娘被吓哭了。”
赵信哈哈大笑,走上前来,对着清荷作揖:“实在是对不住,姑娘,还请宽恕。”
清荷愣住了,她见这人仪表堂堂,穿戴打扮都非凡品,便知此人身份不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信见她不说话,也不生气,起身看向沈楼身边的王恕意,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道:“这位就是王家娘子吧?”
王恕意眨眨眼,弯身行了一礼:“是,妾身王恕意。不知公子是......”
她转脸去瞧沈楼。
沈楼拉着她的手,随口道:“这位是三皇子,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你不必对他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