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会儿定要派人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
沈楼站起身,躬身行礼:“谢皇后娘娘。”
“快吃菜吧。”皇后重新将他拉到座位上坐下。
三个人正吃着,突然有宫女来报:“娘娘,李美人她......”
“又整幺蛾子了是吧?前些日子皇上降了她的位分,怎么如今还这样不安分?”
皇后猛地将筷子放在筷枕上,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沈楼和赵信两人互看了一眼,连忙起身告辞。
皇后缓了缓脸色,对两人道:“去吧。”
她又指了指沈楼:“说好的,等得了空,带那姑娘来宫里,也让我见见。”
“是。”
两人出了景仁宫的门,便往皇宫大门走去,一边走,赵信一边背着手向沈楼讨要东西:“我这么配合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沈楼拍拍他的背,淡淡道:“前些日子新得的那只海东青,归你了。”
赵信立即拱手笑道:“多谢,多谢。”
见沈楼不说话,赵信收敛了笑意,问道:“怎么突然想着将她送回李家?照你的性子应该一直把她藏着才对呀?”
沈楼摸摸腰间的墨玉坠子,轻声道:“你之前说得对,总藏着也不是个办法。”
赵信拂了拂袖口:“你确信还能将她接出来?”
沈楼眯了眯眼睛:“等着吧,过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
“王宴是不是被贬官了?”他朝赵信问道。
赵信叹了口气:“是啊,有人奏他收受官员的贿赂,父皇念在往日他的还算勤恳的份上,只贬他做了知县,并没做别的惩罚。”
沈楼皱起了眉头,看来李元前些日子便是派人去办这件事了。
这个老狐狸,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却最是记仇。
她知道了,定然又是一顿伤心。
再等等,他会好好把她接出来的,再等等。
*
李家。
王恕意正坐在流霜居的塌上发呆。
她已经回来几天了,一回来,孟氏便下令,让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许出去。
留下来伺候她的丫头,也只剩下了小潭。
至于清荷,在王恕意被掳走没几天,便被孟氏强行嫁给了她手下一个管事的儿子。
王恕意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是她害了清荷,若她早些回来......
“姑娘!”小潭端着茶水进来,见王恕意哭了,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掏出帕子给她擦泪:“这几日,你哭得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哭坏眼睛了。”
王恕意眼睛湿漉漉的,她握住小潭的手:“清荷她......”
小潭眨眨眼睛,也红了眼眶,然而怕王恕意太过伤心,她硬扯起一个笑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清荷姐姐如今很好,她知道您回来,高兴地不行,只是因为夫人的命令不能过来伺候您,她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您的。”
王恕意一滴泪滴落在手背上,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她一直惦念着我......”
“啧啧啧,真是主仆情深哪。”周莲扶着丫头兰瑛进到里屋来,慢慢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
她瞅了瞅屋子里的摆设,拿着帕子捂嘴笑道:“这底下人可真是的,都入冬了,竟还没给姐姐屋里烧上炭火,真是该罚!”
小潭站起身就要和她理论,被王恕意拉住了:“小潭,你先出去。”
“姑娘!”小潭有些着急。
“怎么,你还担心我能大着肚子欺负你家主子不成?”周莲斜着眼笑道。
小潭咬牙不说话。?轻吻喵喵 独家整理
王恕意又对小潭道:“出去吧,放心。”
小潭咬着嘴唇出去了。
周莲瞧着小潭的背影,朝王恕意道:“姐姐的丫头就是好啊,难怪连母亲手下的管事都争着要。”
王恕意神色一凛,站起身道:“清荷,也是你......”
周莲摸着肚子轻笑:“那是母亲的命令,与我有什么干系?”
她眼睛里似有嘲笑,“姐姐怎么能冤枉我呢?”
王恕意猛地坐到塌上,喃喃道:“清荷并没得罪你。”
她为何连她身边的丫头都不放过?
周莲笑了笑,没有得罪?当她得知孟氏有意将清荷给李时做妾时,便已经得罪了。
“姐姐,还记得你才嫁给表哥的那年吗?咱们见过一面,那时我才十五岁,当时我是真心把你当嫂子看待的。”周莲摸着肚子,开始回忆。
王恕意看着她,淡淡道:“记得。”
那时周莲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女孩,在院子里跑着放风筝,差点撞到了她。
周莲叹了口气:“真想回到那时候啊,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咱们已经变成了敌人。”
敌人。
王恕意抬眼去看她,“我并未想对你不利。可你——”
“可我什么?”周莲笑笑,“可我却一次次的打压你,甚至不惜想要毁掉你的性命?”
她仰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姐姐,这你可怨不得我,要怨,你就怨你的婆母和丈夫,要不是他们,你和我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恕意一愣,周莲恨她也就算了,怎么连孟氏和李时也一并恨上了?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她想象当中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