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原本王氏还指望着算的工钱,于是乎又是购置新衣又是买新物件儿,都是赊欠的银子,还有雇婆子,也是王氏先从王家的积蓄里面挪了银子。如今,王氏给成衣铺子还有其他铺子还银子的时间就要到了,王氏这几天也看的出来,苏晚精精神神没有什么大碍,半点儿不见虚弱的迹象,所以王氏便打发王洛生过来要苏晚的工钱。
当然,王氏还特意嘱咐王洛生,一定要假意对苏晚温和关心一些,这样苏晚一定会立马感动的什么似的,当下就想继续为王家做牛做马了。
王洛生倒是不用王氏特意嘱咐对苏晚温柔,这些时日他也是偶然见着了苏晚的,每当看到苏晚,他的态度本就不自觉的和软下来了,所以,王洛生此刻的温柔,绝对不是装的。
王洛生见苏晚不让沈临走,有些头疼,若是沈临在,他也确实不太好意思和苏晚提工钱银子的事情。
可是既然已经把苏晚叫住了,那也得说点儿什么,王洛生开口:“你这些时日过的可好,有没有吃饱穿暖,母亲还有妹妹都很担心你。”
苏晚心里冷笑,都很担心她会在听说她晕倒在路上欠了药店银子的时候和她撇清关系?很担心会这些时日也不问候一声也不过来沈家看看,这担必然是担心她的银子没错了。
苏晚开口:“我在沈大哥家吃的好住的好,不用王家婶婶和洛雪担心,王公子你也放心吧。”
苏晚又关上了门,王洛生急忙把门掰住:“苏晚妹妹,我还有话对你说。”
苏晚道:“王公子,我们以前有过有婚约的传言,现在虽然是澄清了,但是日后最好还是要避嫌,免得旁人以为我们真有过婚约。”
苏晚说着,彻底的将沈家的大门关上了。
王洛生再拍门,已经无济于事了,苏晚和沈临、沈丫丫已经回房去了。
王洛生叫苦不迭,他本来是打算和苏晚说工钱的事情的,方才根本没有机会说,看来是只能等下次了。
王洛生落寞的回到了家里,暗自琢磨苏晚方才说过的话,王洛生暗想,苏晚八成也是猜出了他现在有了心上人,毕竟,以前他还让苏晚给杨云嫣做过一些吃食以讨杨云嫣欢心,王洛生暗想,苏晚一定是为了自己好了,为了不让自己和她又有了传言,影响了自己以后的姻缘。
不过这倒是耽误了自己和她要工钱了,王洛生想了想,看来明日得早点儿下学,在外面没有沈临的地方和苏晚说工钱的事情。
沈临和苏晚还有沈丫丫回到了屋里,没想到,沈氏居然熬了一锅粗粮粥等着她们。
沈氏自腿着了风寒之后,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下过厨房了,眼下居然熬了一锅粥。
沈临、苏晚还有沈丫丫都很是意外,沈氏还是在炕上坐着,眼下正笑眯眯的对她们三个说:“不知怎么地,我这几日,只觉得腿脚每日都更有力气一些,今日下午你们不在,临儿祖父祖母在外面叫喊,我心里有些着急,突然觉得腿上有了些力气,我便下去走了走,没想到,还能走的动。”
“之前晚晚说我的腿能好起来,我还只当她说的是安慰我的话,现在看来,我这腿,果然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沈丫丫道:“自从苏晚姐姐来了之后,我们家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好的事情。”
沈氏也道:“是啊,自从苏晚住在了咱们家里,我都觉得日子似乎是一日比一日好过了。”
苏晚笑道:“那我也不客气了,就当是我带了几分好运气吧,不过,婶子的腿虽然是好了一些,但是到底好的没有缘由,等到沈临哥秋收结束后,我们最好是去青州府看上一趟。”
苏晚之前就和沈临家是邻居,自然是知道沈临为沈氏把青云县医馆的大夫都请遍了,但是也没有给沈氏把腿治好,也正是因为把青云县的大夫都看过了,沈临家才过成了现在这潦倒的样子。
沈临也点头:“的确是得去青州府看上一趟,若是能够寻一个好大夫,药到病除最好。”
“等到秋收下来,我们便有银子了,今年地里的收成,就都用来给母亲看病,至于往后的日子,我自会去县城里面做工,挣些银子,想也是能让我们一家人吃饱。”
苏晚开口:“地里的收成就那么点儿,沈爷爷和沈奶奶还要一些孝敬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沈家婶婶去青州府看病。”
沈临道:“以后,我便不给祖父祖母交孝敬银子了,以前父亲那么多年,每每又是给干活给交银子,早已经把祖父祖母对父亲的养恩还完了。”
苏晚很欣慰,沈临终于是不愚孝了。
苏晚有银子,自然是也能拿出来给沈氏看病,苏晚之所以没有提自己的银子,就是让沈临能清楚的意识到银子自己用尚且不够,完全没有多余的可以给那些不相干的人,沈临能认识到这一点,也不枉苏晚的心思了。
沈氏倒是有些觉得过不去,犹豫着说这样是不是不妥。沈氏善良,其实沈临以前这对祖父祖母愚孝的毛病,和沈氏的教育也有很大的关系。
沈临见母亲这样说,便和沈氏说了一些沈老头沈婆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祖父祖母这般做,实在是苛刻。
沈氏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过分,只是你若是不理他们,世人难免要说你不孝。”
沈临反问:“这些年我处处依着祖父祖母的心思,不也一样的落了一个不孝的名声吗,既然孝与不孝,都是不孝,索性以后就真的不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