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丫丫又担心苏晚又觉得家里没钱,都急哭了。
沈临走到沈丫丫身旁,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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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的小伙子赶紧给沈临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这小伙子恰是沈临的本家堂兄沈三,沈三比沈临低一个头,人也长的尖嘴猴腮,向来都喜欢嘲笑沈临几句。
沈三一脸坏笑:“我说沈临,你去把苏晚找回来给你当媳妇呗,那苏晚虽然长的丑,干活也笨,但是领回来也比你打光棍强啊。”
沈临瞅了堂兄沈三一眼,沈三当即便觉得全身冰冷,当即便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沈三随即一想,这沈临就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不孝穷光蛋,有什么怕他的。
沈三挺了挺胸膛,又道:“哦对了,你穷的响叮当,哪有钱出那七两银子,我看啊,你还是打光棍得了。”
沈临拎起沈三胸前的衣襟,像提一只小猫小狗似的,将沈三提到悬空地面。
然后,扔了出去。
沈三被扔到土堆里滚成了个泥人,当即大骂起来:“沈临你个乌龟王八,你不孝敬祖父母,你打兄弟,你是个什么狗东西。”
沈临冷冷的瞧了沈三一眼。
沈三住了口,不敢骂了,沈临那眼神像是狼的眼神,令人从头凉到脚。
然后,沈临抱起哭的像只小花猫似的沈丫丫,问那来传话的伙计:“苏姑娘在哪里。”
那伙计愣了一下,苏姑娘没给她交代这若是真有人跟着去交银子该怎么办呀。
不过随即一想,自己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苏姑娘说了,只要王家在大家伙面前承认了苏晚姑娘不是王家的童养媳和王家没有关系就好。
眼下这个小伙子要跟着走,自己也不能拒绝,若是拒绝,那必然是穿帮了。
况且,这小伙子知道苏晚姑娘有七两银子的债还愿意跟着去找苏晚姑娘,可见对苏晚姑娘是有善意的。
既然如此,把他带过去,想也不会坏了苏晚姑娘的事儿。
那药房的活计便开口:“得嘞,这位公子,您跟我走,对了,公子贵姓。”
沈临道:“免贵姓沈,您贵姓。”
伙计道:“我叫李顺,公子叫我顺子就成,沈公子,咱们赶着在太阳落山之前去接苏姑娘。”
村民都目瞪口呆的瞧着沈临,这小子穷的响叮当,哪儿来的七两银子。再说了,就算是有七两银子,那还不去说门好亲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啊,给苏晚那个丑丫头付那药银做什么。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沈临领着沈丫丫跟着伙计走出人群,又走出村口。
见沈临走远了,沈三这才又破口大骂起来:“沈临这个乌龟王八孙子,我是他的亲堂兄,他竟然敢打我,各位可都是看见了,沈临打我。”
沈三的父亲是沈临的父亲的亲哥哥,沈三和沈临是堂兄弟。
沈临的父亲因病去世之后,作为大伯的沈三的父亲仗着自己有三个儿子,带着沈临的祖父母,将沈临家的家产抢了不少。
沈临的父亲还在的时候,沈三样样都比不上沈临,后来沈临家家产被抢,沈临的母亲生病又花了不少银钱,沈临家便穷的响叮当了。
自那之后,沈三便总是奚落嘲笑沈临。
沈临还和周围几个村民说:“沈临要去把苏晚那个丑八怪领回来了哈哈哈,穷光蛋配丑八怪,这是天生一对啊。”
“唉对了,有七两银子才能把苏晚领回来呢,沈临连七两银子都没有,唉他就是连个丑八怪也娶不上了。”
村民们觉得沈三说的话也太过于刻薄,不过却也没有人出来阻止沈三。
沈三家兄弟有三个,连带他爹,沈家一共有四个壮年劳力,且沈家的那些亲戚族人都和沈三家走动的近,若是和沈三家起了冲突,自己家八成要吃亏。
不过村民们虽然觉得沈三太过分,却也觉得沈临去接苏晚这个做法也是好笑。
回去的路上,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议论,沈临家穷的锅都揭不开了,家里还有一个生病常年吃药的老娘,这再领回一个生病的苏晚,这家人接下来该是得要饭了吧。
还有,这回王家说苏晚和他家没有关系了,那沈临倒是可以顺便讨苏晚来做老婆,不过那苏晚长的那么丑,人又粗笨,为她花七两银子,真是太不值了,买个丫鬟也比她好看,还更便宜。
沈临和沈丫丫跟着伙计走在了前往青云县的路上。
秋天夜凉如水,伙计倒是穿的还算厚实,但是沈临和沈丫丫都穿的单薄,只觉得身上凉飕飕。
沈丫丫紧紧的地抱着沈临的脖子,将嘴附在沈临耳朵边上,小声说:“哥哥,我们没有钱怎么办。”
沈临用手拍了拍沈丫丫的后背:“会有办法。”
李顺倒是很想告诉沈临真相,不过他还是想到不得到主顾的允许,还是不要随便多说什么了。
李顺带着沈临和沈丫丫来到医馆,让沈临和沈丫丫先在医馆外面的长凳子上等一会儿。
沈临有些奇怪:“不直接带我们去看苏姑娘吗?”
李顺笑笑,道:“苏姑娘现在还在昏睡,我去问问大夫,看方不方便让人进去看望。”
李顺说完,跑进医馆,又从后门溜出去客栈找苏晚。
李顺一路快跑,跑到客栈敲了苏晚留下的房间地址的门,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苏晚打开门,就见伙计喘着粗气捂着肚子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