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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埋伏,是最合适不过。
霍尔顿:“弹药都检查完毕了?”
助手停止汇报,回答道:“是的。”
霍尔顿负手而立,他知道,这海岸两边埋伏着巨兽,想要一口吞并掉他的货物,甚至还想取他的性命。
他无比厌恶、却总是挥之不去的一个高大阴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崇雪猎——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拿你的命来换。”
霍尔顿眯起灰色无情的双眼,镜片上一片冷冷寒光。
十一点五十分,已经进入玉笛海道最为狭窄刁钻之处。
“再不动手,可就过了时机了,他在想什么?”秦墨轻声低语,他站在甲板上,任由狂风吹乱他的黑发,漆黑明亮的双眼在夜里也闪闪发光。
“砰”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划破了夜空,刺目白光爆炸在右翼的护卫艇上。
“敌人来袭!敌人来袭!敌人来袭!”船上水手依旧镇定,大声呼号报警。
随即,“呜————”具有穿透力的低沉长鸣信号由主船发出,护卫艇有序排列在主船身侧,向对岸发出冷光弹。与此同时,海道两岸也燃起一片火光,定睛一看,数不尽的炮弹像流星一般齐刷刷地向船只投射,只见一道道美丽炫目的弹道点亮了夜空,给予这玉笛海道最后一瞬间的安静。
“轰隆隆”如雷声般的闷响不绝入耳,狂风裹挟着迟迟终至的暴雨从天而降,冲刷着残碎的裂片和弹片,甲板变得潮湿,时不时能看见掉落断裂的桅杆和绳索。
“嘭嘭嘭——咚——”只见一枚巨大的亮光爆炸在左翼护卫艇上,随即,左翼的护卫艇从中截断,浓郁夜色中只见那抹亮光逐渐褪色,护卫艇的残骸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漩涡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不见
捕猎
等到一阵阵头晕目眩的震动停止,海面逐渐恢复了平静。
“清点伤亡人数!”
“重新整编队伍!”
“继续前进!”
一项项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布,船队已经有惊无险的驶离危险地带,朝玉笛海道的出口航行。这次的袭击在意料之中,他们的货物完好,主船没有受到大规模的攻击,炮弹大多降落爆炸在护卫艇上,在左翼护卫艇断裂损坏后的五分钟后,崇远航运就停止了炮击。
或许只是一次示威。
崇雪猎就算再行事不羁,任意妄为,也不敢真对菲斯家族的继承者动手。
灯光下的霍尔顿拿起钢笔,在盖着红章的文件上签字,他手里掌握着菲斯家族重要产业,因此公务颇多,幸而他是个喜爱权利的男人,所以从不视这些公务为作业,反而很享受所有事项必须经他点头才能实施的掌控欲。
指挥室外,助手快速地从楼梯走来,站在门口汇报:“报告!左翼护卫艇伤者5人,失踪1人——失踪者的身份查明,是秦墨。其余伤者已经全部安置在医疗室。”
霍尔顿放下手中的钢笔,不满地问:“失踪?没有打捞到尸体?”
助手为难道:“时间紧张,视野不明,所以”
霍尔顿双眉微敛,肃声道:“天亮后,派一支小队去,务必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助手行礼:“是!”
夜晚海面的温度降至15摄氏度,暴雨骤停,风力减少许多,淅淅沥沥的小雨仍旧打扫着战场,海水的腥味混杂着汽油、烧灼的电缆等,发出难闻的气味。船探照灯像巨人的双目有序的前后左右环绕着周身海域巡查,橘黄色的灯照在黑漉漉的海水上,其余一切皆不可见。
船队驶离玉笛海道,按照原定路线前往珍珠码头换货。
船长已经和码头人员对接,预计清晨六点到达,让码头做好准备。
此刻是凌晨一点十分,一辆隐形快艇避开了雷达搜索,悄悄跟随在船队后方
霍尔顿审批完文件,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他觉得两肩肌肉酸痛,便走到舷窗前活动头颈。
秦墨不知所踪,对霍尔顿来说不是个好消息,虽然炮弹亲眼爆炸在他面前,但在他眼里,事情如果没有结果,那就不算完成。
霍尔顿早就看出那个表面恭敬谦逊,实则野心勃勃的亚裔青年是个不稳定因素,无奈兰斯菲德对他十分宠爱。
指挥室位于船上负一楼,他从楼梯走到主层,新鲜的空气一下涌入鼻腔,咸湿的海风夹杂着潮气,吹拂过霍尔顿的脸庞。甲板上没有人,经过一夜鏖战,船员们都各自回房休息,只余下船头警卫室还有人影晃动。
他看了几眼,朝着边缘处走去,突然,海面上似乎有一抹微弱的亮光一闪。
“什么东西。”
霍尔顿眯起眼睛,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镜框,他走近栏杆,想要看清。
“簌——”
一声轻悄悄的响动,那是枪支消音器运作的动静。
霍尔顿猛地睁大灰色的眼瞳,一向胜券在握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空白裂痕,他不可置
', ' ')('信地低头,看到自己的衬衫上晕染开了一片血色,正在向周边散开,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麻痹感飞速从胸口蔓延,由神经传递到四肢末梢,颅内开始耳鸣,霍尔顿张了张嘴,想回头呼救,却只能感受声带微弱的颤动,他扭转脖子的动作都僵硬无比。
“扑通扑通”心脏在剧烈跳动,随之,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前方栽倒,堕入无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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