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迎亲啦!”
长街上人满为患,人们都为这场盛大的婚事而兴奋。
精卫开道,容离身穿绯绫红袍,束八宝十六珠金冠,面如冠玉,眉目分明,一身气质让人望而生叹。
他身骑黑马,青丝做笼头,自云府而来。
多少妇人恨不相逢未嫁时,多少小姐如痴如醉错不开目光,多少小姑娘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
一见而误终身。
容离身后是璀璨生辉的金色马车,看见驾车的九匹神驹,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一阵风过,吹起车帘,露出新娘一角。
人群一阵惊呼。
神仙眷侣啊。
马车后面是望不到头的嫁妆箱奁。
女官和地晨一左一右领头,两队婀娜多姿的漂亮侍女款款踏步,箱奁里抬着成堆的铜钱、色彩绚烂的锦缎丝帛、令人嗟叹的奇珍古玩、千金难求的香料木钏……
真正的十里红妆!
哪怕之后太子大婚,所有人还是忘不了太康元年燕王大婚那日的盛况。
当真是让人看红了眼。
云如玥站在云府门口看着云芷的马车远去,十里红妆长长蔓延出去,不知哪里是头。
她眉眼复杂,暗自垂眸。
夜深。
宋颂心平气和坐在寝殿。
她甚至在女官和地晨目瞪口呆中翘起了二郎腿。
“晚晚,倒茶。”
江晚晚忙给她斟了一杯茶。
地晨咽了口口水:“王妃……”
宋颂明媚的眼睛扫了她一眼,地晨干笑一声,不敢说话了。
她觉得脚下好像长了刺,站得抓心挠肝。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手下,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向殿下通风报信,王妃她好像在酝酿什么阴谋啊。
那漂亮的眼睛一转一转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女官也不知怎么了,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搞得她都不敢提建议说喝水会把胭脂喝花这样的话。
宋颂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转动茶盏,语气幽幽道:“你们殿下这是不打算来了?”
地晨眼皮一跳:“殿下正在应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宋颂心里暗搓搓比划待会要怎么跟容离算账。
正想着,“吱呀——”
殿门打开。
一身绯绫红袍的人踏着满室烛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