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离抬起眼睛,眸光沉静,一如第一次出现在沅州城那般,无波无澜:“此乃儿臣心愿。”
那声音是冷淡的、无情的。
容宴之挥了挥手:“既如此,便如你所愿。那小姑娘,七月七日那晚你护着她,如今又为了她不惜揽了一桩麻烦,我本以为……”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朝臣那边自有我,你体内之毒离发作也没几月了,早些解决了这些事,早些回去吧。父皇只愿你所求皆可得。”
容离双臂抬起,行了个礼,声音清清冷冷:“谢父皇成全。走之前,我会挑选出适合的继承人选。”
那声音在这历经大顺帝王的大殿里回旋飘荡,悠悠旷远,融在雷声雨声里,轰然炸响。
容宴之看着他超脱尘俗的背影,捂着胸口喃喃:“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这般出色。”
出了大殿,容离望着眼前雨幕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可是要歇在宫里?属下已派人前去书院,告知今日不过去了。”
容离蹙了下眉:“映月阁那边有何消息?”
这会儿雨下得又大了些,花园里抢救花植的太监宫女被雨浇得浑身湿透,抱着花盆护着娇嫩的花骨朵儿踉踉跄跄来回。
“啪”地一声,一个小宫女滑倒在泥泞里。
“要死!”隔着雨幕,值班太监瞧不清含元殿,只是一个劲地催所有人快些。
“你找死呀!这花比你的命值钱多了!都给我警醒着点!”
所有人打着哆嗦更加小心了。
雨太大了,打在脸上跟碎石子砸一般,眼睛都睁不开,脚下的路根本看不清。
天阙自然听到那太监骂人的话,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担忧:“殿下,云小姐今日去书院了。”
“轰隆”一声,雷声“咔擦”一下,仿佛劈裂了苍穹,震得大地都颤抖了。
容离眼睛倏地望过来:“她怎会去书院?”
天阙心里一跳,竟是不敢直视容离眼睛,他道:“自从昨日,云小姐……性情便有些固执,今日坚持要去书院,这会恐怕已经在渡江了。”
容离听罢,浑身气息有如实质,三米之内生人勿进。
他甩袖走进雨幕中:“去书院。”
天阙大惊,一边急急忙忙撑伞,一边道:“殿下?辰江暴涨,您千金之躯,岂可立于围墙!”
容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没有重量的一个眼神而已。
却让天阙如坠冰窟,站都站不稳。
他浑身打颤,“呕”被压迫得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