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云芷,顿时了然,这是逃课被先生抓了个正着,难怪跑这么快。
他晃了晃袖子,想让云芷将他松开。
他完全可以不用跑啊。
正这么想着,忽然心里一凛,凭着多年逃生的直觉,立刻往危险处看去,却对上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淡漠眸子。
他心里打了个寒颤。
容离道:“这位是?”
天阙扫了眼云芷拉着那位堪称美貌男子袖子的手,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要让他说,又说不明白。
宋颂见容离注意转到江晚泊身上,心道不妙,他不是怀疑什么了吧?
心里想着,脚下步子一动,将江晚泊挡在身后:“此乃我别院管家。”
恰巧孩童三五成群背着小背篓跟在嬷嬷身后嬉笑涌来,一下子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僵滞。
宋颂瞥见天阙手里拿的书信,再想想天阙在山道上汇报什么的样子,心里一动,笑道:“世子书法甚好,幼院初初建成,还没有一块像样的匾,不知世子肯不肯赏脸赐幅墨宝?”
从她刚才维护江晚泊,天阙立刻觉得情况不对,再加上这位大小姐明目张胆逃课,可谓艺高人胆大,向天借了胆子。现在竟还厚着脸皮讨世子的字,真真不要脸。
江晚泊心里有苦难言。
他对这位峨冠博带气质斐然的先生深深忌惮,全身神经叫嚣着危险,好像随时有刀子向他射过来似的,令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见自家主子还敢讨东西,他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
却引来那位先生又一眼。
他浑身汗毛倒立起来,只想拔腿就跑。
宋颂心里打着小算盘,眼睛里狡黠一闪而过,笃定容离会拒绝。
由天阙能在山道上汇报事情来看,事情必定着急。
皇帝寿辰就在这几天,正是关键的时候,燕王府指不定多紧张。
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这些,却听清冷的声音道了一声:“可。”
她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什么?”
江晚泊腿差点软了。
天阙看到主子嘴唇抿紧,没好气道:“主子答应赠字,还不带路。”
江晚泊意识到什么,看了看云芷,又偷偷扫了眼容离,眸子眨了眨,试探着离云芷远一点,到前头给天阙带路。
身上那股沉沉的压力顿时消散。
江晚泊张大嘴巴,简直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