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一样!”夏成蹊沉声,正经的语气道:“这是皇叔的,皇叔就应该拿着!”
顾王被夏成蹊那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那现在可怎么办,全天下都知道当今皇上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名叫瑾玉,皇叔贸贸然登基,瑾玉就不怕皇叔被全天下人指着脊梁骨戳着骂是逆臣贼子?等皇叔死后,那些史官还指不定怎么编排皇叔把持朝政,是个怎样的奸佞小人,瑾玉想让皇叔遭受如此骂名,死后都不安宁?”
夏成蹊望着顾王不说话。
“怎么了?瑾玉可还是坚持想让皇叔当这个皇帝?”
“但如果一开始皇叔就登上皇位的话,便不会有如此多的顾忌。”
“傻子,皇叔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无论是什么时候登基,都会被人在暗地里戳着脊梁骨骂,更何况八年前你可是太孙,你登基,乃是名正言顺。”
“可我,占据了原本该属于皇叔你的东西。”
顾王凑到他耳边,暧昧不清的轻声道:“但是瑾玉也用一些东西来偿还了,不是吗?”
夏成蹊听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顾王那打量的眼神,这才脸色羞得绯红,一把滚进了顾王的怀里。
“不急,瑾玉在那皇位上坐一日,便偿还一日,瑾玉不用觉得愧疚,本王不吃亏。”
夏成蹊又羞又气,“皇叔!”
“好了好了,回营吧,得准备攻城之事了。”
顾王在接到端王造反之事时,便已经隐隐猜到并非如此简单,小小一个端王,在西北那等不毛之地八年,就敢公然造反,找死不成?
留有一招后手的顾王,终于在瑾申露出獠牙之际,得以反扑。
被顾王留在苗疆之地的军队有五万之众,与守卫皇城的一万兵马不同,皆是精兵强将。
五万兵马修整几日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赶往京城,瑾申在接到命令之时撕碎了那封快报,将端王大骂一通,难得的失态。
也难怪他,当年他费尽心机,甚至是搭上了前太子在西北部署十年的底蕴,要将顾王葬身在凤鸣城,不说十成的把握,八九成的把握是有的,没想到端王竟是如此无能,没能将铤而走险孤身夜探凤鸣城的顾王留下,让他如何不气。
瑾申算是背水一战,他所有的部署都是在顾王身死的基础上进行,他曾经也曾计划过,若是顾王安全回京,到时他可以挟持瑾玉,以此来要挟顾王就范,可如今瑾玉逃了,他除了这皇城的一万兵马,再无其他。
瑾申猛地将案上奏折全数掀翻在地。
一万兵马,如何能抵挡得住顾王的五万兵马,即使是抵挡得住,又能抵挡几日!
身侧的暗卫劝他弃城而逃,瑾申当即便将那暗卫杀了。
逃?
还能逃去哪?
又要隐姓埋名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别人的名字苟且偷生?
他宁愿同归于尽,也绝不出逃!
瑾申敛眉闭眼思索片刻。
他如今手上的筹码不过一万兵马,以及这座皇城。
这座皇城……
瑾申猛地睁眼,这座皇城!
“来人!”
殿外走进一人,“属下在。”
“顾王的兵马如今到哪了?”
“会王爷话,顾王的兵马如今驻足于皇城外二十里,适才顾王派人来议和。”
瑾申嗤笑,“议和?人呢?”
“在殿外。”
瑾申挥手,“杀了。”
那侍卫躬身道:“是。”
侍卫正准备退出大殿时,瑾申将人叫住,“等等,别杀了,两兵交战,不斩来使,这样,你告诉那人,就说本王说的,明日午时之前,别轻举妄动,并让顾王交出兵权,否则,本王便火烧皇城!屠城!”
那侍卫顿时心惊,连声应道:“是!”
不远处宫殿如山峰一般重峦叠嶂,富贵皇权眼前飘过,瑾申微眯了双眼,想起了夏成蹊。
顾王的使者回了军营,将瑾申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顾王,顾王没什么异样神色,夏成蹊却直蹦跶。
“什么!火烧皇城?他疯了?京城那么多人,他要屠城?”
这伎俩当时便在凤鸣城用过,凤鸣城易守难攻,一时之间还真不好下手,但这皇城不一样,若是强攻,兴许半日时间能攻下来。
“不成,这样不成?皇叔,可否今晚攻城?”
顾王沉思片刻,摇头,“不行,皇城虽然不似凤鸣城那般易守难攻,但瑾申那种人说到做到,若是冒然攻城,还未攻进去,城中百姓便已惨遭毒手。”
“那……”夏成蹊咬牙,“我去。”
“你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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