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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旭自认这辈子做了挺多不上道的事儿，但正儿八经的对谁觉得内疚却几乎没有。
连他也没想到，能让他破例的那个人，会那个又怕事又爱哭的胆小鬼沈清。
过了几天他才想起来被他扔到一边的礼物。他望着沈清送的那份包装精致的礼物，拿上手并不重，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他打开来看，包装纸拆到一半就怔住了——里头是一张手画的半身扫描人像。
他从不知道沈清会画画，而且还画的那么好，至少是他这种门外汉无法企及。
画中是在球场上的自己，眼神微微瞥向左方，似在看向谁，汗湿的头发略显凌乱地垂在额前，右手扯起球衣衣角，擦掉挂在下巴的汗，嘴角微微上扬。
五官刻画得深邃且细致，尤其是眉眼那一块儿，神韵捕捉得很到位，就是在相机抓拍下，都难以捕捉这样自然流露的笑意。
蒋旭想起早些天自己在练球时，好像确实是看到过沈清，但对方逃也似的走得匆忙，他就没再分神注意。而前些天沈清也很少待在寝室，看来是躲着他偷偷准备这幅画。
要不是这些零碎的片段，蒋旭都要怀疑这幅画是他请别人画的。
蒋旭拿着沈清画的扫描看了半天，心中有难以察觉的钝痛，却又说不上因由。
他把画收起来时，脑海里一掠而过的想法是，不知现在在沈清的眼里，他还是像画中那样的吗？
自从那天生日之后，沈清明显在躲着他，蒋旭完全能理解。在认识沈清以后，他就以折腾他为乐，看他一次次为自己放下底线、尊严，心里就会有病态的满足感。他早已察觉到这样的心理是不正常的，但因为不曾对此承担过任何后果，他没有停止下来的理由。
面对沈清的退让，他的回应是越发过火的进犯，一个步步退让，一个步步追逼，谁也不知道悬崖在哪里，什么时候彼此试探的两个人，会同时跌入深渊。
蒋旭是在那次课堂直播以后，才对有外人参与的性爱产生了些兴趣，而下一步自然是拿沈清这只尊属于他的白老鼠来做实验。
蒋旭策划了生日当天的那场凌虐，但出乎他意外是，看着被众人侵犯的沈清，自己却没有料想中的兴奋，甚至有一丝无法驱散的烦躁。尤其是面对沈清冷淡的态度，如果重新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不会做出当时的决定。
最近沈清总是早出晚归，避免一切和他面对面的场合，偶尔在校园迎头打了照面，也会匆匆偏开眼，眼神里有厌恶，更多的是畏缩。
蒋旭破天荒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他穷追猛打，他就这么容许沈清逃避他，因为他也没想好该怎样面对他。之前好不容易与沈清维持了微妙的稳定关系，又被自己亲手破坏掉。
蒋旭这头还在烦恼室友关系，另一头校花不合时宜地对他展开了追求。蒋旭没心情谈恋爱，直接就拒绝了她的告白。这事穿到那班损友的耳朵里，自然少不免一番揶揄，“蒋哥，校花这样盘儿靓，条儿顺的也不要？别不是跟你室友来真的吧？”
“真你妈逼，滚蛋。”蒋旭无名火起，仿佛被戳到痛处一般。
友人这句话紧箍咒一样不断在他脑海回荡，到了夜深人静时更是闹的他不能安睡。
如果是从前，不管沈清对他什么态度，自己都应该莫不在乎，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玩够了就找下一个，没什么好纠结的。但这次不一样，自己摆了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他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有那么几秒钟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怀疑，但也仅仅是几秒而已。
他翻身下床，打开电脑找出一套他最喜欢的A片，自从有沈清之后他都没再打飞机，他对着荧幕里身材火辣的女优，花了好一阵才调动起情绪。
达到高潮时，他满足且放心地松了一口气，洗完澡的沈清正好抱着澡盆回来，两人都有些错愕地对望一眼，沈清蹙起眉，眼神闪烁地背过身，把门关上。
蒋旭望着强装若无其事的沈清，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他怎么可能喜欢沈清那样无聊透顶的男人，他只是享受凌辱他的感觉，能让自己动心的还是女人。
蒋旭是个坐不住的行动派，想通之后就把校花给追了回来，也没花多少心思。两人过了一段情侣必经的腻歪的日子，上课的路上、饭堂吃饭、夜晚校园散步都出双入对。有个大美女陪在身边，蒋旭几乎就要把沈清这个人给抛到脑后。
两人都是在情场有些经验的人，调情互撩，火花四起，每每在激情时刻，蒋旭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沈清，而后又用两人做对比，说服自己沈清有多一无是处。
自从生日那天后，蒋旭就没把人往宿舍里带过，及至女友主动提出想到他宿舍参观，蒋旭想了想，就答应了。
沈清没有去图书馆，正在宿舍埋头案前准备论文，忽而听到走廊有女人的声音，好像停了在自己寝室门外。
他疑惑地抬起头，在看到漂亮的年轻女孩挽着蒋旭的手进来时，才换上淡然的表情，收回视线。
“嗨，沈清是吧？我是杨琳琳。”
', ' ')('沈清没有抬起头，看着论文资料，简洁回道，“嗯，你好。”
面对沈清冷淡的态度，习惯了被追捧的杨琳琳有些不悦。
她用审视的目光把他来回打量，身上那套纯棉的浅灰居家服，不仅款色老土，还洗得发白又脱了线，一看就是个穷酸的书呆子，居然还给她摆脸色。要不是看在蒋旭的份上，她根本就不屑于跟这样的人搭话。
蒋旭倒是预料到沈清的态度，还觉得很满意，他的理解跟女友差了十万八千里，觉得沈清这是一视同仁，美丑肥瘦在他都不会差别对待。不像他其他见色忘友的狐朋狗友，总是有意无意向他女友献甄勤。这样一对比，还是沈清的反应最顺心。
打过招呼后，沈清继续埋头做事，无视两人在身后打情骂俏，及至从笔记本传来韩剧的对白，他心里忽然想道，原来像蒋旭这样的人，也会陪女朋友看韩剧。
可见再恶劣的人都是有温情的一面，只是看对象是谁而已。
沈清顿了顿，对于自己的分神感到不满，他甩了甩头，再次看向印刷字体密密麻麻的白纸。奈何笔记本外放的声量太大，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再勉强看了几页文献，时间已经快六点半。
见沈清穿上外套准备出门，蒋旭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去哪儿？”
“……饭堂。”沈清原本不想理他，但想到还有第三者在场就没落他的脸。
“刚好，我饿了，”蒋旭回头看女友，“你呢？”
“这集还有十几分钟，看完再说吧。”
“行，那我帮你买吃的回来。”
女友一愣，显然没想到蒋旭的选择是陪室友去吃饭，撇下自己一个人在寝室。
沈清没有搭理他们，径自走了出们，蒋旭见状把桌面的钥匙钱包拿起，扔下一句“走了”就追了出去。
沈清一路没理他，全程把蒋旭当成透明。蒋旭心里有些窝火，好像搞不懂自己哪根筋抽了，没动脑子就追了出来，真的是热脸贴冷板凳。
但既然都走出来了，没有再灰溜溜回去的道理。打完饭后蒋旭厚着脸皮坐在他对面，没话找话的问了句，“你觉得她怎么样？”
沈清花了几秒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蒋旭看着他低垂眼眸，细嚼慢咽的模样，没把握他到底会不会搭理自己。
就在他快放弃等待时，沈清才轻轻说了三个字，“挺好的。”
以前蒋旭身边没个人，一发情遭殃的就是他这个室友，现在交了女朋友，他也终于能过上清静的日子，能不好吗？
沈清的回应给了蒋旭极大的鼓舞，一顿饭下来他又扯了不少废话，沈清静静地听着，及至回到寝室都没再给他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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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旭发现交女朋友还是有点好处的，自从自己跟杨琳琳在一起后，沈清不再像之前那样提防他，也开始愿意跟他进行有限度的交流。
自从第一次参观后，杨琳琳好像成了第三个室友，不仅来的频繁，有时还呆上一整天。
蒋旭到楼下找宿管买水去，沈清正在写字桌看书，杨琳琳走到他身边，一手撑在桌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发旋，“听说你跟蒋旭走得挺近？”
沈清身体猛地一僵，杨琳琳看到他这个反应，眼底的嫌恶一掠而过。在许多细节上，她都能感受到蒋旭比表面上更在乎这个室友。不经意流露的眼神是无法骗人的，大概连蒋旭本人都没察觉到，当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蒋旭的目光总是向着沈清。
杨琳琳起初不愿意向奇怪的方向猜想，及至跟蒋旭的一个哥儿们聊天说到这情况，对方才向他透露了两人以前过度亲密的关系。杨琳琳在一番挣扎过后，就做出了决定。
蒋旭出身好又长得好，出手也阔卓，她享受和他约会时朋友羡慕的目光。她又不傻，并没打算和蒋旭这样不安于室的男人谈感情。看在这些份上，其他的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你以前跟蒋旭是什么关系我无所谓，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其他说得太明白大家都不好下台，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杨琳琳把话撂下后，就回到蒋旭的位置上若无其事的玩手机。
沈清维持着拿笔的姿势，眼睛看着摊开的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见进去。
他之前就觉出杨琳琳对他有莫名的敌意，她这番话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沈清不知道她是听说了什么，也并不想知道。
沈清不是心虚，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但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人争执，干脆把学习地点搬到图书馆，等图书馆关门再回寝室。
蒋旭原以为沈清已对自己放下了戒心，谁不知最近又回到一开始的早出晚归，这个改变让他莫名心烦，连杨琳琳和他闹脾气也懒得去哄。
蒋旭和朋友在酒吧吐苦水，不由想起沈清以前每天都会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替他下楼拿外卖、做签收的跑腿，还可以随时让自己发泄那些根本不可能施加在女友身上的欲望，根本不用花心思哄或者花钱买礼物。
蒋旭越想越觉得沈清省心
', ' ')('，又觉得交女朋友根本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和杨琳琳在一起这段时间，也没觉出拍拖这事儿有多好玩，还不及他从前折腾沈清来的开心。
他大半夜回到寝室，见沈清卷成一个虾米睡在地毯上，苦闷的心情仿佛找到一丝慰藉。
酣睡的沈清迷迷糊糊被人摇醒，他睁开眼一看，是蒋旭。
蒋旭蹲在他旁边，颠三倒四地问了句，“你为什么躲我？”
沈清睡得迷糊，随口接道，“……我没有。”
“那你最近怎么都不在寝室？”
沈清不满他这查岗的态度，但见蒋旭一副煞有其事的凝重样子，便只好答道，“我在图书馆复习。”
“复习就不能在寝室吗？”
“图书馆环境好些……我困了，明天再说。”
沈清拒绝聊天地背过身去，过了一会儿，蒋旭不但没走开，还整个人压到他身上。
沈清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味。他皱了皱眉，努力想要把他推开，“你怎么了，别这样。”
蒋旭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掀开他的被子，两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抚摸，久违地再次触碰到沈清细腻嫩滑的肌肤，冷却下来的欲望顷刻死灰复燃。
蒋旭肌肉结实的身躯压在身上，沈清根本毫无抵抗的力量，他只能捶打他的背，企图让他清醒过来，“蒋旭，放开我……”
“想做……我想做……沈清……”蒋旭沙哑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沈清却是吓得一个激灵，反抗得更加激烈，“不行，你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又怎么了？”蒋旭听到这三个字烦不胜烦，沈清听到这不负责任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父亲就是跟人跑了抛妻弃子，所以他格外厌恶和看不起出轨的人，自己更不会当插足别人关系的第三者。
“你想做、唔，就去找杨琳……唔……”蒋旭不想再听到那三个字，用唇堵住他的嘴，不让沈清有机会说出别的话，一边把手探进他裤子里。
沈清被吻得一塌糊涂，他跟蒋旭做爱的次数虽多，但根本没有接过吻，这下除了震惊，神经被对方口腔内残留的酒精麻醉了一般，浑身使不上力。
趁着蒋旭的嘴唇离开时，沈清往他的肩膀用力一咬，这一口下了死劲儿，血珠子顷刻就从皮肤冒了出来。
蒋旭痛哼一声，像是见血的野兽被激发了兽性，一手把趁机逃跑的人扯回自己身下，不留情面地把他的裤子脱掉。
“不要、唔，唔唔……”感觉到臀部一凉，沈清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背对着蒋旭，头被摁在枕头，只能感受到蒋旭趴在他身上，某处硬挺炙热的事物抵住他的屁股摩擦。
在恢复一段时间的正常生活后，要再次承受粗暴的侵犯，沈清抵触的情绪比之前更甚，“走开……不要……唔！蒋旭你……人渣……！”
沈清向来好脾气，就算之前自己做了这样恶劣的事，他也只是和他冷战，第一次被他破口大骂，蒋旭先是一愣，而后气不打一处来。
“操！”蒋旭往沈清身侧的毯子狠狠捶了一拳，“对，我是人渣，我有女朋友还想操你！怎么的？我今天就是非操你不可了！ ”
沈清一个劲儿又推又踢，但身体被蒋旭被重重压在地上，根本无法反抗，愤怒无助的眼泪涌了出来，“走开……不要……呜呜你滚……！”
蒋旭被他吵得头痛，尤其是听到他哭的时候，怒火霎时就被浇熄了，但理智回笼却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你到底闹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感受到蒋旭稍微起开了身，沈清把眼泪忍回去，用手背擦了擦脸，“你已经交女朋友了，这样做不对……”
蒋旭听到这句话莫名心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冷嘲热讽，“我交女朋友不对，你做我男朋友就对了是吧？”
“…………”沈清放弃跟他沟通，一边红着眼睛，一边去捡被他扔开的被子。
蒋旭看着他一脸受气委屈的样子，暴躁地揉了揉头发，“别哭了，我还没上你！”他拿出手机摁了一通，生气地把手机扔到他身上，“这样行了吧。”
沈清捡起来看，手机打开了微信的聊天界面，左边的头像是杨琳琳，蒋旭刚发出去的短信很简单，就三个字，“分手吧。”
沈清有些错愕，然后内心又被疑惑和担忧的情绪充满。
他的私心希望杨琳琳能和蒋旭长长久久，因为这样蒋旭就没心思折腾他。他不知道这是小两口吵架了，还是真的不合适，但出于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沈清只想要离开这个昏暗危险的空间。至少等蒋旭冷静下来，或者等他睡着了再回来。
蒋旭走向沈清，沈清又往后退，蒋旭不悦地紧咬牙关，“又怎么了？我现在已经没女朋友了！”
“……我不想和你做。”
“咋就不想了？跟我做你又不是没爽到。”
面对蒋旭简单粗暴的脑回路，沈清心累到一个极点，他不想把蒋旭惹怒，让局面变得更不好收拾，只可模凌两可地道，“我不舒服。”
这蹩脚
', ' ')('得不行的借口把蒋旭气炸，他眼睛冒火似的狠狠盯着沈清，“你别告诉我你来月事。”
沈清想要绕过他离开寝室，在经过蒋旭身边时被他用力捉住。
“你去哪儿？”
沈清的手都被他捏红了，痛得直皱眉，“下去走走。”
“走个屁！你就是躲我！”
“…………”
蒋旭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怒气平复下去，尽可能把声线放平稳，“我知道你是记恨那件事儿，但那之前咱们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就我和你两个，没有其他人，这样好吧。”
蒋旭一番话说的很委婉，但回想起那噩梦般的那一天，沈清无可避免被刺痛到，他抿着唇想要挣扎开他的手。
蒋旭手劲大，见沈清痛得直皱眉，便稍微松了松手，“你要是讨厌那样以后不会再有了，真的。”
沈清闭了闭眼，鼓起勇气看向他，“要是我讨厌的是你呢？”
蒋旭的手骤然紧，几乎要把沈清的手腕捏碎。两人在无声中四目相对，蒋旭从未见过沈清这样决绝的眼神，心里一阵动摇和焦虑。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如果你想“那张照片”被放到校园网，让全校同学都能欣赏到，那你就尽管走。”
沈清想起当天被强迫拍下的照片，顿时面如死灰，蒋旭的脸色也并不好，毫无威胁得逞的喜色。
其实他根本没有拍什么照片，他也知道这样的威胁，即使能把沈清一时拴在身边，也只会让他更加抵触自己。可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从来未试过向人服软，高傲的自尊也不容许他向别人道歉。
方才的退让与保证已经是他对沈清最大程度的示好，但换来的只是沈清的狠话。
最后沈清被蒋旭压到床上，他不再挣扎，被动地接受对方的爱抚。两人有一段时间没做爱，蒋旭看着动作粗鲁，但雷声大雨点小，润滑却做得很充分，确认对方不会受伤，才把阴茎慢慢推进去。
“沈清……”勃起的事物整根填进紧窄的后穴，蒋旭伏在沈清的背后，深深地叹息，心身都被久违的满足感填满。
沈清木然地望着皱褶的白床单，承受着男人在体内毫无章法地顶撞，眼底的光亮在侵略中逐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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