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表情一变,严肃的看着他,“还记得,你年幼的时候生活在哪里吗?”
书墨眼神恍惚了一下。他的亲娘性情柔弱,身体更是娇弱,生下他之后身体就不大好了,长年累月的喝药导致她身上时刻带着药的苦涩的味道。
在他三岁那年,靠药汤吊命的亲娘撑不下去了,在带着他找上亲爹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那会礼亲王妃和礼亲王的关系尚可,作为礼亲王妃母亲的太傅夫人腰杆也挺得很直。太傅不愿让妻子与自己生出间隙,在琢磨了一夜之后,让心腹将这个刚找回来的儿子送去了山西。
山西啊,离京都可不近,他坐了好多天的马车才到达。
记忆中那充斥着难说的味道的一方天地让书墨回过身来,点头道:“儿子记得。”
太傅看他一眼,自袖中抽出一封书信,“这封信,找机会交给爹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人。记得,除了他之外,宁可毁了这封信也不能落到其他任何人手中。”
他深深的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当今陛下若是发现了咱们隐藏下来的那些矿,必定会降罪,爹和这个府上所有人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
说的人表情郑重,听的人也认真点头,“父亲放心,儿子就是死,也不会让这封信落到他人手上。”
太傅心里满意,但面上依旧情深意切的说:“我儿的性命可不是区区一封书信能比的,与你同行的那五人皆听从你的命令。此外,章良身边的那几人,也都会听从你的安排。”
他又细心的交代了一番,也就是章良不在这里,若是给他听到这些话,心里还不知道得多惊骇呢。那些他自以为是心腹的身边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听命于太傅这个幕后的主子。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花厅的门突然被轻敲了两下。
太傅和书墨同时止住话音,就听到管家虚虚的声音传进来,“大人、公子,章良已经从主院出来了,不消两盏茶的时辰就过来了。”
太傅沉沉的应了一声,最后拍拍书墨的肩膀,“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为父不希望你受伤。”
书墨低低的应了一声,眼中满是对父亲的崇敬,随后在管家的再一次提醒中,捏着书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