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茹刚嫁入侯府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成婚一年多,她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侯夫人逐渐有所不满,提了好几次,让她请大夫来看看。
明茹自己心里也急,请了好几位京城名医,都看不出个究竟。
她不敢让她丈夫也诊脉,苦水只能自己咽下。
侯夫人的不满日渐加深,看她哪哪儿都不顺眼,她吃饭喝水都要挑个刺,明茹忍气吞声,前段时间实在忍不下去,顶嘴说:“大夫说我身子很好。”
侯夫人听后勃然大怒,瞪了她两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夫人满面怒容,继续说:“自己生不出,还要往我儿身上泼脏水,赶明儿我便往他房中添两名懂事的姑娘。”
明茹气得要死,她生平最恨爬床的贱婢。
可侯夫人还真就往她丈夫的帐中送去两名貌美如花身段勾人的小姑娘,更气人的是,前几天,那个贱婢还真就被诊出了喜脉。
明茹心烦意乱,如今知道明珠这个贱人还活着,山鸡成了凤凰,她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一个两个都痴心妄想爬到她头上。
侯夫人说:“你得罪旁人不要紧,可不要得罪了太子,耽误我儿前途,我饶不了你。”
明茹咬牙应了个是字。
侯夫人深深瞧了她两眼,“你妹妹如今身份大有不同,我不管你从前是怎么欺负她的,以后你见着她,便给我老老实实行礼,不该说的话都给我咽回去,人各有命,有些命格,你不服都不行。”
明茹要气晕过去,比方才太子殿下当众罚她抄写女诫还觉得耻辱。
……
明珠隐隐约约意识到赵识在花宴上是给她撑腰,她心里没什么波动,只是觉得那些瞧不上她的姑娘们,变脸的样子很有意思。
平日拿鼻孔看人,转头就姐姐长妹妹短,叫的比亲姐妹还亲。
她坐了不到半柱香,就无聊到犯困,在这儿和她们寒暄,还不如回去多陪陪女儿。
她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又坐了片刻,就溜去了偏殿外的湖边。
到了夏天,明珠最喜欢待在水里,跟在她身后的宫女,见她脱了鞋,也并未拦着她。
“太子妃,您可千万不要往水深的地方去。”
“我知道。”
明珠摘了片荷叶,做成帽子,戴在头上挡着刺眼的日光。
荷叶随风摇曳,她的裤腿已经让水打湿,冰冰凉凉的湖水没过她的小腿。
赵识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静静看她待在水里,“别泡太久。”
明珠转过身,看见他站在岸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低说了个嗯字。
赵识方才还以为她要要沉进水里,他惊出了冷汗,站在太阳下手脚冰冷,一点都不觉得热。
明珠慢吞吞走上岸,裤腿和裙摆都湿透了,走路也觉得沉沉的。
明珠弯下腰,正要穿上鞋子,她的身体忽然间腾空,赵识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先去换身衣裳。”
明珠抬头就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还有精致冷漠的侧脸,他的眼尾是一种难得的水红色,薄红勾勒下眼睑,肃然中又添几分色气。
他的指骨硬邦邦的,搭着她的软腰捏的有些疼。
一路人,也没有宫人敢抬头看。
明珠被他抱回了寝殿,她换好衣裳,抬头往外面看了两眼,天色不早,再过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明珠心里记挂着孩子,不太想在宫里过夜。
赵识让她放宽心,“晚点再出宫也来得及。”
明珠淡淡嗯了嗯,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瞥见殿外的青竹,忽然间走了神,手腕脱了力,捏在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碎成一瓣瓣的瓷片。
殿中铺了纹绣精致的地毯,她下床时便没有穿鞋,光着脚直接踩在地上,被破碎声吓着整个人往边上退了两步。
明珠嘶地一声,脚底板踩到了瓷片碎渣,她疼的皱眉。
赵识让她别动,将人抱回床上,男人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眉眼清清冷冷,他的手搭在她的腿窝上,将她的腿架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出血了。”
碎片扎进肉里,受了伤。
赵识神情专注,手指轻轻的将碎渣从肉里挑了出来。
明珠觉得疼,但也还没有疼到难以忍受。
赵识用湿帕子帮她干净脚心,随后开始给她上药,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疼也不疼。
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动作温柔。
给伤口上好药,明珠迫不及待把腿从他身上移开,藏到了被子里。
赵识不厌其烦一遍遍跟她说过,不要光着脚下地。
但她总是不听,这让他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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