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却冷笑一声道:“她找你叙旧你就去了?你这么听话?你分明就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不是吗?还跑到江边那种地方。”说到此处,她的语气中顿时便染上了几分怒火,“我可是记得的,在学校那会儿,你对我也没有对她那么热情,跟我说不上什么话,对她却能耐心给她讲作业,如今呢还这么听话,她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了!”
他目光微眯,紧紧逼视着她,这个表情让他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那如刀子般的眼神也看得人心里直打颤,然而她此刻却在气头上,哪里在乎那么多,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他突然将头埋下一点,口中的热气全部喷在她的脸上,“我对你还不够热情吗?”
程雪侧过头去避开,不想他却突然蹲下身将她往肩头上一扛,程雪大惊失色,待反应过来之后便在他身上又踢又打,怒道:“你干什么啊言景洲,你放我下来!”
他根本不在意她这些小打小闹,直接扛着她来到房间,再将她放在床上,程雪正要爬起来,不想他高大的身躯却直接倾轧而下,程雪拧着眉头尖叫一声,急忙去推他的肩膀,他却握着她的手举到头顶,整个人牢牢将她禁锢住。
程雪这下可是被他给彻底给吓到了,她一脸惊恐的向他看去,语气中已带着颤音,“你……你做什么?”
他俯下身,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醇厚的性感,“嫌我不够热情,只是我热情起来你受得了吗?”
他的语气很轻,就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拂在她的耳边,程雪受痒,忙偏开头去躲,可是刚刚偏开头他的嘴唇就找了上来,她还没来得急开口,他温热湿润的嘴唇便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程雪只觉得脑袋中轰得一声,整个人完全懵逼了,柔软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滑溜的舌探进口中,准确无误的擒住她的舌头,纠缠着,厮磨着,水乳交融间,带起一阵阵让人酥麻的颤栗。
程雪只觉得好似被电到了般,全身麻得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他的吻又急又狠,像一个蛮横无理的掠夺者,要将她的每处芬芳都掠夺干净。
程雪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颤栗,再到后来的慢慢沦陷,而他的吻也从刚开始的强横到舒缓再到后面的细致缠绵。
她挣扎不得,躲避不掉,到了最后竟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任由那触电般的感觉在身体里回荡,享受着他给她的美好,时而也回应着他的美好。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程雪已开始呼吸不畅,而他也没好多少,沉重的呼吸不断喷在她的脸上。
那黑漆漆的目光中带着热量,又含着些许水汽,像是藏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就躲在一片水雾中,让人看不透彻,却也让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她早已被他吻得六神无主的,这会儿便只能红着眼睛愣愣的望着她,而他望着她的样子,闭了闭眼,柔声道:“很抱歉,吓到你了。”他是实在控制不住了。
她没有回答,只目光呆滞的望着他,他叹了口气,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秦芸珊以前因为我被狗咬了,小腿上留下了疤,因为这个她夏天也只能穿长裤,我一直对此心存愧疚,所以对她会跟别人有所不同,然而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又道:“我的心就这么大,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此生也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你能明白么?”
语气温和又透着一种沙哑,可是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有力,是发自肺腑的,心底最真实的话。
这些类似于表白的情话撞在程雪的心中,她有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待得想到什么,她又凝眉向他道:“那你刚刚刚怎么不对我说?”
他目光闪躲了一下,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边,轻声道:“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想多看一会儿。”
“你……”程雪拿眼瞪他。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满面怒色的样子,目光不由带上了笑容,“就是这个样子,很好看。”
“……”
程雪不想他如意,便冲他露齿一笑,“我没生气啊。”
不料他眼中笑意更甚,“笑起来的样子也好看。”
“……”程雪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变坏了,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含糊。
只是两人保持这种姿势也实在是羞耻,程雪便推了推他道:“那个……你先起来吧。”
言景洲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上,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刚开始对她,他是真的连靠近她都不敢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丑陋又弱小,总觉得自己好像不管做得多好都配不上她,在他看来,只要看到她过得好他就很满足了。不料后来她却主动靠近,他根本拒绝不掉,逃脱不得,就这样跟她在一起,可是在一起之后他依然是一点别的奢求都没有的,反正都是护着她,跟不跟她在一起都是护着她,他就只需要护着她,看着她好就好了。
然而时隔这么多年再相见,他突然发现自己心底对她生出了什么别的想法,这想法让他感觉害怕。
昨天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他整夜未眠,开着台灯静静望着睡熟的她,当他撩开被子,望着她半露出的肩膀时,他终于明白他对她的感觉是什么了,尤其当他意识到他一直护着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女人时,那种感觉尤其强烈。
那是一种占有欲,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他觉得他真是无耻,竟然对她生出这种淫乱的想法,若是让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恨透他了。
可是他发现,不管他怎么克制,这种想法还是会抓住任何机会迸裂而出,就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