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是木门透彻的响声,好像有人在敲门。
会是易霆吗?那只没礼貌的小狼总是会不敲门,大摇大摆进来的。
兰萨的意识很混沌,脑子里仿佛有一层朦胧的屏障,阻挡他感知周身的事物。浑身像灌了铅一样发沉,想要说点什么回应一下,却无法开口。
这是怎么了?感觉糟糕透顶,身上每一寸细胞都叫嚣着破坏,热气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大脑里的思维逐渐拢成一张网,只指向了一条想法。不可以让这种虚弱的状态被人看到!
兰萨曾经就是被人在虚弱的时候偷袭,被封死了千年,错过了多少人间好事或者趣事,这种体验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非常努力张了张手指,也只是细微的颤动着。
意识比他身体更着急,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动弹不得。
有人推门而入,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今天直播的时候要你顺便……”
易霆再说了什么,兰萨也听不真切了,只是心中恍然认定了这是他的照料者,没那么坚定的挣扎了,依然懒懒的躺着。
棺材盖儿再度被粗暴地掀开,那人的声音也越发清晰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敲半天门了,你这让我敲不敲也没差嘛。”
借着一丝光,兰萨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视野里是模糊的狼人的脸。
“咋的,睡迷糊了?”狼爪子在他脸前挥来挥去,它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兰萨的异状。
兰萨勉强动了动唇,声音可谓细若蚊蝇:“血……”
狼人的脸庞凑近了,侧了侧头,把灵巧的耳朵贴在兰萨的嘴边:“啥玩意儿?没听清,再说一遍。”
兰萨恼恨狼人总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当下也没有力气去说教了,只是又合上了眼,不舒服的微微晃了晃头。
“说不了话?”狼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拿他的手放在兰萨的额头上摸了摸。
兰萨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拍上了脑门儿,但是很轻。
狼人的手平时是很温热的,此刻附着在他额头上也不觉得凉,但和自己的温度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我的娘唉!”狼人传来一声巨大的叫吼,一下子就缩手跳了起来,又跪在棺材跟前,“你还会感冒发烧,多久了?”
兰萨无法回答,只是獠牙慢慢伸长了,但却无力扑向男人的脖子,更别说用力吸食了。
模糊中他感知到狼人热乎乎的脑袋,靠近了过来,按着他的獠牙就往那紧实的脖颈上按。
但只是刺破了皮肉,并没有受到那甘美血液的慰藉。
“血……”
兰萨的眼圈更加青黑了,面上泛着潮红,依然喃喃低声索求着能救他于水火的东西,这模样绝非普通的感冒发烧。
他感受到易霆的焦躁不安了,因为狼人在疯狂抓自己的头发,一搓狼毛直直的扑到他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