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拿着个铁质的喇叭,愤怒的咆哮声从铁喇叭里传出:“违反禁令大规模聚集,所有人抱头蹲下!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重复!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
亲事官的话并不是威胁,当一架架塞门刀车从高丽王宫缓缓推出的时候,人群终于变得安静,一个年轻的学子似乎有点不服气,本来蹲下的他,忽然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我要……”
“嗖!”一只轻箭直接扎穿了该名学子的小腿,插在地上,年轻人哀嚎着躺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军医。”亲事官冷漠的声音,从冰冷的面罩中传出。
“最后敬告!但凡是有任何人异动!格杀勿论!请不要挑衅我的耐心!”亲事官吼叫着,将聚集起的开京百姓,带回了邢狱之中。
“格老子的,这小子下手倒是挺狠的,你去问问他叫什么,再问问这些人抓起来,怎么处理?大正还乱着呢,开京再乱了,老子直接回来州闭关了。”韩世忠心有余悸的说道。
金国鼠疫和大宋的鼠疫都是同源,都是出在肺上,得病的人还会咳嗽,这要是在开京散播开来,鼠疫肆虐,蔓延到整个高丽,高丽就没了,大宋根本没空,也没有能力救助高丽。
“韩将军他说他叫冯保,是皇城司亲事官行营都尉,从六品,这些学生都会劝解归家,不听话的会暂时押着,等到鼠疫过去了,再放人。那个被箭矢射中的人也会救治,轻微伤,就破了个皮。”军卒跑了回来,汇报着。
韩世忠砸了咂嘴,最后摇了摇头,特事特办,这等凶险的情况下,魏承恩居然没有大开杀戒,也算是这帮高丽人的幸运,碰到了大宋皇帝和大宋皇帝的家仆,都是宅心仁厚,要是碰到金人,怕是命都没了。
在辽东郡疫情凶焰正盛之时,为了防止鼠疫的肆虐,以大鲜卑山为界限,上京路的经略使赵鼎已经构筑了防线。
再加上克烈部这个地广人稀防止了鼠疫的进一步扩散,像是一个无形的口袋一样,将鼠疫扎在了金国三府之地。
这高丽要是成了突破口,他去哪里喊冤?
“蠢。”韩世忠嗤笑着离开了开京,亲自前往大正县,那是疫情最凶险的地方。
以他现在的身份,上将军的军阶,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冲锋在前,但是大宋并没有“给我冲”的军将,只有“跟我冲”的军将,所以他亲自到了大正县。
韩世忠在未通传河间军、大正县衙的情况下,巡视的大正防疫。一人一马,转遍了整个大正县。
他对大正县的防范措施还算满意,病死皆焚,县城、村寨筑高栏,撒下硫磺,挖掘深坑沟壑,防止老鼠、跳蚤进入村寨和县城。
村里的草木灰味道从很远就能闻到。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仅有七万正军的河间军能够完成的事,而是大正县个村寨近二十万的百姓,通力合作才完成。
相比较没事找事的开京人,身处疫区的大正县的百姓,可是深知鼠疫的可怕,非常配合河间军的防疫,这让韩世忠心中的石头落地。
“行军校尉、县正、知县事、军医队正都到了,韩将军。”一个军卒汇报着。
韩世忠突然从开京赶到大正县,打了大正县衙个措手不及。他一到县衙,就召集了整个县衙的领头人,准备碰个头。
“皇帝的大舅子已经死了。”
韩世忠开场第一句话,不会训诫,不是不满,而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把在场的几个略微有些忐忑的正官,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