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七十了,朕担心他撑不住,赵承佑不是个好相与,也不知道鄂州先今如何了。”赵桓非常担忧宗泽的身体。
此时的宗泽正从睡梦中醒来,因为王善的身体渐好,他不用医庐和衙门两边跑之后,休息时间增多,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一些。
汴京大雪,鄂州大雨,冬天临近,也让宗泽的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下了一大半。
“人定胜天。”宗泽写了四个大字,笑着对着王善说道:“没有辜负官家的期望呀。”
隆兴二年,甲申年,冬淮甸流民二三十万,避乱江南,这些人,全都死了,冻死的、饿死的占了多数,而病死的却仅仅不足万余。
而这次,整个荆湖南路病死的却占了多数,冻死的,饿死的却占了少数。
若非赵承佑非要用纸包火,捂着捂着把事情捂成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模样,鄂州死不了这么多人。
“宗少卿,今天抓赵承佑吗?”杨幺跃跃欲试的说道。
赵承佑为了联合粮商哄抬粮价,想要烧毁鄂州仓的计划,被杨幺提前布防给阻止了。
宗泽并非一个手软的人,这些粮商都已经被他收入了大牢之中,而赵承佑也被他请旨,抓拿归案。
“去吧。”宗泽点头,昨夜收到了官家的金字牌急诏,已经批了自己的札子。
“把这道札子给殷奇周五兄弟散发到乡邻之间,劝民出山。”宗泽将另外一道札子给了衙役。
百姓们躲避水疫,躲到了深山老林之中,不敢出山,但是眼看着寒冬将至,若继续呆在山林里,一旦大雪,伤寒小症都能要了一家人的性命。
宗泽劝民出山,可不仅仅是口头宣传。
他还要将荆湖南路一直难办的鄂州附近的均田令,贯彻到底。
鄂州附近的均田令,一直处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局面,虽然各州府已经报了均田之数,但是这田地依旧在各大粮商和地主手中。
尤其是以赵承佑为核心,坐拥万顷良田的他,就是鄂州均田令贯彻的最大阻碍。
宗泽也是到了鄂州,才将此事调查清楚,官官相隐,着实让宗泽开了眼界。
怎么样与民修养生息?百姓连口田都没有,怎么修养?
“幸好在河东、河北、荆湖北路都做过这事,也算是顺手,让鄂州府通传各剩余五府之地。”宗泽拿出一摞札子,这都是他根据鄂州的实际情况写的札子。
“但凡是有敢中饱私囊、欺上瞒下之人,斩立决。”宗泽叮嘱着开封府衙役,让他把话传明白。
知府、知州、知县事,还未上升到总管、经略使的官职,可没有政治豁免权。
“宗少卿!赵承佑那厮,他跑了!”杨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喊着进了门。
“跑了?!他跑得了吗?张榜通缉!”宗泽一听,也是失笑。
他跑的了吗?这是大宋皇帝的夺命追魂钩,他跑得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