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也好,走卒商贩也罢,都是人,他们也会害怕,也会恐惧,军卒越强盛,他们自然也就越安全。
邸报是一份非常无趣的报纸,大多数记的都是宫廷奏对,极其无聊,平日里的销量和晨报、小报比起来,如同添头一般。
但是每次前线军队捷报的时候,汴京和各大州府的邸报,都会销售一空,供不应求。
只有亲眼看到邸报上刊登了捷报,大宋百姓才会长舒一口气,说一句:“打仗嘛,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但到最后,总归大宋赢了。”
或者说一句:“打仗就是两只军队打打杀杀,最后岳飞获胜的游戏,非常简单。”
这都是赵英讲给赵桓听的趣事,他越想自己这个理由,越能站得住脚。
李纲的那套说辞,看起来高大上很靠谱,但是自己这个理由更接地气一些。
“永兴军路怎么解决?”赵桓忽然开口问道。
这件事赵桓从来不提,大家都按着过去的规矩,将粮草押解进永兴军路交给种家去分配。
赵桓也选择性的眼瞎,不管永兴军路,是防止自己征伐辽东时候,后院着火。
眼下辽东打下来了,金人龟缩黄龙府,赵桓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看到了那片法外之地。
李纲有些犹豫的说道:“种师中种总管还活着,就乱不了。”
赵桓摇头说道:“种总管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已经到了古来稀的岁数,我们总得考虑周全。”
倘若种师道有后人,赵桓压根就不担心这个。
种家家风就决定了种家出不了叛逆,三代忠良,七十余直系种家子弟战死、冤死在沙场,其心未移。
但是种师道家里没有后人,三个孩子都早夭,没有留下子孙。
而种师中俩孩子一个喜欢画画,一个喜欢弹琴,附庸风雅一副好手,军政两眼一抹黑。
赵桓不知道种师中两个孩子这样的“兴趣爱好”是真的兴趣使然,还是家里的要求,他也不准备知道。
但是种家不能再为朝堂钳制永兴军路,是既定事实。
“沈从去?毕竟他是种少保义子。”李纲眉头紧蹙的说道。
“那不是又一个种家嘛。”赵桓摇头。
种师道临走前不知道给了沈从什么遗嘱,反正沈从对于外派为将这件事一点都不热衷。
沈从他那个性子,搞这种牵扯纵横之事,太为难他了。
“麻烦事。”李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官家,臣以为解决永兴军路之首要,就是解决西夏,唯有解决西夏,永兴军路的军一字,去掉了,就好解决了。”
赵桓眼中一亮,频频点头,李纲说的在理。
“官家,官家!程褚今日未曾点卯,臣派宦人去家中探访才知道,他被人刺杀了。”孙历急匆匆的从文德殿外冲了进来。
赵桓猛的站了起来,喝问道:“人伤得重不重?还活着吗?刺客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