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赵桓打下来的时候,那可是金人的地头,金国西朝最大的城池,黑水司的探子势力庞大,被人钻空子,实属正常。
经过种师道的彻查,朱家并不知情,这一箭,的确是朱凤英替他赵桓,挨了这么一下。
八门进京,新土未定,河东路一片狼藉,岳飞领兵在燕京,山河破碎之际,若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传出大宋皇帝受伤的消息,那还打个屁。
“你不能入宫啊,朱家两姐妹都入宫做嫔妃,影响太大了。”赵桓隐晦的说道。
朱凤英连连点头,说道:“不就是我那两个哥哥其中一个,按制得升为节度使吗?但是现在大宋节度使这么稀缺,军功这么值钱,平白无故两个节度使,你不愿意撒出去嘛?理解,理解。”
“一个节度使的俸禄,朕不是不舍得。”赵桓咳嗽了两声,回应道。
“两个节度使一人五万兵马,你大宋皇帝出不起。”朱凤英舒畅的躺在了大驾玉轳里,将自己完美的曲线展现在赵桓面前,歪着头看着赵桓。
“是大宋承受不起,十万兵就是十万青壮,十万户的耕种受到影响,上百万户百姓才能为这十万户抗出那部分的耕种税赋,朕有几个百万户?三十个?”赵桓叹气的说道。
按照之前的大宋兵制,一个节度使统兵一万,而现在一个节度使统兵五万,现在一个节度使的职位,顶过去五个。
而且仅仅依靠军功晋级,朱琏父亲朱伯材的节度使,到现在是唯一一个姻亲节度使了。
军队这地方,简单粗暴,你皇帝不公平,我就自己来实现公平。
得亏朱伯材没有向皇帝申请扩编,否则赵桓得把朱琏废成庶民。
张棠华的亲生父亲死了,义父陈规因为没有手续,是私下相称父女。
而刘婉这个本来就是一场政治买卖,从开始就走的不是正规程序。
但是朱凤英真的入宫,赵桓就得再给朱家一个节度使。
皇帝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想睡谁睡谁?
哪里有那么简单。
睡个宫女,皇后还要出手打死宫女,防止庶出皇子。
朱凤英用力的挺了挺身子,将硕大的正义晃动了两下,说道:“也没见你给岳飞组建河间军、让韩世忠组建山海军、让沈从组建燕京军的时候皱一下眉头。男人,哼,口是心非。”
“那能一样吗?”赵桓摇头说道。
朱凤英想了想笑着说道:“是不一样。看来我的陛下是准备不遵守祖训了?”
赵桓知道朱凤英说的什么祖训,杯酒释兵权的时候,赵匡胤那句【朕且与卿等约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奠定了大宋的皇帝的皇后,都是将门之后。
赵桓点了点头,一脸淡然的模样,现在赵桓手中兵权在握,权相在朝,他这个皇帝坐的很稳当。
“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啊。”朱凤英连连摇头,在怀里掏摸了起来。
“你干什么?!”赵桓看着朱凤英的掏摸的动作,严肃的问道。
朱凤英从怀里掏出了封书信,说道:“放心,我不脱衣服,这还在直道,没上驰道呢。”
“父亲的乞骸骨的札子。”朱凤英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赵桓,继续说道:“父亲现在处境极为尴尬,他是目前唯二的节度使。”
“另外一个节度使王禀呢,三千兵马守太原!两万人突袭临潢城!孤军镇守一年有余,千里奔袭黄龙府!万里转进回汴京授节度使。”
“父亲现在在朝中,如坐针毡,虽然没人说他什么,但是他不想干了。想回家种地。省的人见人烦。”
赵桓接过了温热的书信,一张很普通的辞职信,大意就是岁数大了,想退休回家侍弄田地,拜托赵桓照顾好朱家两兄弟和朱琏两姐妹。
“出什么事了吗?国丈为何突然要告老还乡?”赵桓略带不解的问道。
朱凤英气鼓鼓的说道:“你可不知道那些文臣说话多难听,他们骂人都不带脏字。不,他们骂人都骂的人听不懂!”
“父亲不是读书人,也没法还嘴,他自己又没什么军功撑着,姐姐和谌儿又遇到了这等事,父亲在朝中待的不自在,自然想退了。”
赵桓可是见识过文臣骂人的嘴脸,李纲被骂过,李清照也被骂过,赵桓同样没听懂……
这帮人阴阳怪气起来,那张嘴皮子,真的太损了。
“告老还乡了不是还有俸禄拿吗?退了也好,省心。”赵桓收起了书信,连连摇头,大宋这股子重文轻武的样子,的确要改一改了。
朱伯材在做节度使之前,也是靠着军功打出来的马上将军,因为身份和身体的问题,打不动了,站在朝堂天天被人阴阳怪气,的确很难受。
朱凤英看了眼窗外,两条大长腿缠住了赵桓的腰身说道:“官家啊,眼看着要上直道了啊。车窗一关,车里面的动静,可没人听得见。”
“妾身也愿意做一辈子的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