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和秦桧相继走出大殿之后,立刻分为左右两边往殿外行去,这斗争之势已经不言而喻。
“夫君。”
随后出来的白浅诺小跑着追上李奇,压低声音道:“夫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奇嘴角带笑,快速的说道:“回去再说。”
而对边胡义也追上了秦桧,他同样也是满脸的好奇,道:“少宰,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桧同样也是嘴角带笑,但是语气却非常缓慢坚决,“这一次枢密使是输定了,而且很难翻身了。”
郑逸站在台阶上左右望了望,目光透着一丝困惑,这变得未免也太快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
李奇说回去再说,但是白浅诺如何等得到回去,这可不是小事呀,这一上得马车,就赶紧问道:“夫君,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李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吩咐马车驱车回府,随后一声长叹,凝视着白浅诺,道:“你也看出来了?”
白浅诺道:“这并不难看出,但问题是为什么会这样?”
李奇叹道:“我的计划或许已经败露了。”
“什——什么?”
白浅诺的瞳孔瞬间放大,惊骇道:“这——这怎么可能?”
“这也让我始料未及。”
李奇摇摇头,将王瑶的那个表弟的事与白浅诺说了一遍。
白浅诺听得满头大汗,身子都有些摇晃,平时胸有成足的她,在这一刻不免也显得惊慌失措,道:“那夫君——夫君的意思是皇上知道呢?”
“应该是吧。”
李奇点点头,道:“其实最开始我也抱着侥幸的心态,但是从今日的事来看,皇上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那皇上此举是为了——。”白浅诺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闷响。
李奇苦笑道:“削我兵权。”
白浅诺猛地一怔,只觉头有些晕,焦急的抓住李奇的手,泪如雨下道:“夫君,要是皇上也知道的话,那可就全完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李奇不知道当初那一场政变时,白浅诺是不是也这般模样,但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白浅诺如此,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啊,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如何能白浅诺放心,道:“可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奇道:“目前还不知道皇上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就算皇上要动我的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夫妇一个担任枢密使,一个担任经济使,整个经济建设都在你我的手中,而且我肩上还扛着皇上的宏图大计,皇上若想动我,除非给出一个能令百姓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则的话,他决计不敢轻举妄动,今日皇上不过是试探我罢了,枢密副使本就该早早选人上任了,但是迟迟未有动静,大概也是皇上不想过多人干预军令,这一次正好用来试探我,要是我死活不肯放权,那么皇上肯定会更加猜忌我的,所以目前我们还不会有事的,我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这事还没有进入一个死角,即便是死角,围起里面不也有‘做活’一说吗。”
白浅诺道:“夫君,我们还是逃吧。”
李奇摇摇头道:“现在逃,岂不是不打自招,我再与皇上周旋一下,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若是没有,再逃也不迟,哼,即便到了这一步,究竟谁赢谁输,还犹未可知了,我还有一大护身符。”
“什么护身符?”
“完颜宗望。”李奇笑道。
“完颜宗望?”
李奇点点头道:“我太了解皇上了,他是一个心存大志的人,区区一个枢密使,又怎能如他法眼,他的心头大患始终是金国,是给予他羞辱的完颜宗望,而我的话,呵呵,说句一点也不夸张的话,是因为我在,才使得宋金两国能够平起平坐,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开心的人一定不是皇上,而是金国,皇上不会让金国开心的,所以,他还不会动我。”
白浅诺急道:“但——但这只不过是夫君你的猜测罢了。”
李奇笑着摇头道:“不是猜测,这些都是建立在很多实证上面,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
白浅诺狐疑的瞧了眼李奇,见他泰然自若,心中难免感到有些好奇,问道:“夫君,这——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弄不好,我们一家人可都得遭殃,你——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敢紧张?”
李奇呵呵道:“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倒也紧张,但是现在已经过了紧张期了,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一位尊长曾告诉我,人的一生会面临很多很多的困难,没有人是一帆风顺,哪怕是皇上,但是遇到困难,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困难,随后就是解决困难,紧张害怕那只是一种自然情绪,过渡一下就行了,毕竟紧张和害怕绝对不是解决困难的办法,那就是庸人自扰了,你看我像不像个庸人。”
说着他将白浅诺拉到自己怀里,笑呵呵道:“害怕的是弱者,而胜利的一定不是弱者,若是咱们现在就怕了,那就一定输了,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庸人自扰,这出戏演到这里,似乎才刚开始有点意思。”
白浅诺望着爱郎,一颗心渐渐平稳下来,偎依在李奇怀里,道:“夫君说的是,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论定谁输谁赢。”
李奇突然道:“不过这事暂时不要让宜奴她们知道,免得她们担惊受怕。”
白浅诺嗯了一声,“这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