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一番老掉牙的对白过后。
宋徽宗扫视群臣一眼,淡淡道:“昨日朕的京城似乎有些不太平呀!朕在一日之间,收到数十道奏章。”
哇靠!这么多?行吧,咱先记下你们这些人,有空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来清算!李奇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得还是心头一惊啊!
宋徽宗顿了顿,瞥了眼李奇,继续道:“不仅如此,这数十道奏章弹劾的全是一个人。想必各位爱卿也知道这人是谁吧?”
个个垂首而立,无一人答话。
宋徽宗冷笑一声,道:“经济使可在?”
“微臣在。”
李奇赶紧站了出来。
宋徽宗问道:“你可知道是谁?”
李奇干净利落的答道:“微臣不知。”
“很好,很好!”
宋徽宗点点头,又道:“蒋御史。”
蒋道言忙站了出来,道:“微臣在。”
宋徽宗又问道:“朕若没有记错的话,你也上了一道奏章,你弹劾的是谁?”
蒋道言道:“微臣弹劾的正是经济使李奇。”
李奇哇了一声,道:“言兄——哦不,蒋御史,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坑我呀?”
蒋道言面不改色,道:“本官也只是据实以告,不针对任何人。”
果然是靠说话吃饭的,这官腔打的,都可以写入教科书了!李奇心中暗笑一声,此时不喊冤,更待何时,道:“皇——”
“你先闭嘴。”
他刚喊了一个字,就被宋徽宗给打断了。
不是吧,这虽然是演戏,但你老好歹也给我留点颜面,至少让我把第二个字喊出来呀!李奇老郁闷了,乖乖的退到一边。
宋徽宗又道:“蒋御史,你弹劾经济使什么?”
蒋道言道:“微臣弹劾经济使收受贿赂。”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你又是从何得知?”
蒋道言道:“回禀皇上,昨日城内突然冒出一份名叫香蕉日报的报刊,上面刊登了经济使的一切罪行,记录十分详细,微臣见了,不像是编造的,于是立刻派人前去调查。”
宋徽宗听到香蕉日报时,嘴角不自觉的扯动了一下,但随后就恢复了威严的神情,道:“香蕉日报?这是出自何人?”
蒋道言道:“这个微臣尚未查明。”
宋徽宗道:“那你可有查到证据。”
蒋道言答道:“微臣已经找了数名证人,他们是亲眼见到,日本大食拜占庭等使节,运送一辆辆装满礼物的驴车去往经济使在西郊的庄园,加在一起足足有二十辆,虽然那些人不知其中装有什么,但是与香蕉日报所写数目十分吻合。”
李奇哼道:“蒋御史,你这证人未免也忒不是证人了吧,三十辆驴车能代表什么?万一是麦子了,万一又是石头了,这也能算我受贿么?”
蔡攸急忙站出来,道:“皇上,要证实此事是真是假,十分简单,只要派人去经济使府邸搜查一遍,便可一清二楚。”
你叫吧!等过不了几日,你就等着哭吧。李奇瞥了眼蔡攸,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爱卿言之有理。”宋徽宗点点头,朝着李奇道:“李奇,你是自己坦白,还是要朕派人前去搜查。”
“这——”
李奇瞬间从理直气壮,变成了哑口无言。
蔡攸兴奋的双手在颤抖,要抓住这小子的把柄,并且让他认罪,还真是不容易!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
宋徽宗哼道:“这什么这,还不快从实招来。”
“遵命!”李奇低头道:“微臣的确收了那些使节的礼物。”
宋徽宗拿起一份奏章扔到了李奇面前,道:“你仔细看看,你收的礼物可与上面写得可否吻合。”
李奇拿起瞧了好一会儿,却是沉默不语。宋徽宗道:“怎么?难道你已经忘记你收了多少礼?”
李奇吞了吞口水,颤声道:“回——回禀皇上,这——差不多——多吧。”但随后他立刻昂起头来,道:“但是微臣拒绝接受受贿的罪名。”
蔡攸喝道:“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他说着又朝着宋徽宗一拱手道:“皇上,微臣请求再定李奇一条欺君罔上治罪。”
靠!就这点罪名,你都想把我往死你整,足见你也就这样了,不用急,用不了多久,我就跟你上一堂课,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落井下石。李奇争辩道:“何谓铁证如山,那些使节前来拜访我,自然得带礼物,这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何罪之有?”
蔡攸哼道:“那我且问你,为何他们不给我送礼。”
李奇道:“你人际关系差呗。”
“放肆。”蔡攸道:“我好歹也是你的上官,你竟敢对我出言不逊。”他说着又朝着宋徽宗拱手道:“皇上,微臣请求再定李奇一挑藐视朝堂之罪。”
宋徽宗摆摆手道:“这事暂且放一边,先谈正事。”
蔡攸郁闷了,唱喏,又在向李奇说道:“朝中大臣这么多,他们不送礼给其他人,偏偏给你送,很明显,因为你是经济使,此次谈判你身当重任,他们当然要找你,因为他们有求于你,而你既然收了礼,那你们之间一定有不法勾当。”
宋墨泉也站出来道:“英国公所言不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经济使,你若做了伤害国家的事,我劝你还是速速招来,免得到时查出来,你罪加一等。”
不少李奇的敌人纷纷站了出来,质问李奇。
李奇任他们去说,只是默默的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心想,也好,原本除了蔡攸小儿外,我还没有找到下手的对象,不过现在有了。等到他们说完,李奇才道:“各位,这似乎只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不错,我是收了礼,他们也的确有求于我,但是我答应了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我是一概没有答应。”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你这说法倒是稀奇了,那朕问你了,何谓该答应了,何谓不该答应的。”
李奇道:“但凡伤害我大宋利益的,就是不该答应的,而早就在计划中的条件,微臣就都答应了下来。比如,大食使节和拜占庭使节,他们来给我送礼,与此次谈判根本毫无干系,他们只是想要得到我醉仙居罐头的秘方,甚至不惜给重金,外加一个岛屿,此事皇上大可以派人去寻证,但是微臣并没有答应,众所周知,罐头对于那些长期飘在海上的人而言,用着完美的弥补,对于水师而言,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他们要得到罐头的目的,就是想称霸海上,这对于我的大宋制霸海上有着十分大的伤害,所以,纵使他们许诺给我的钱,已经多的让人无法想象,但是我兀自没有答应,因为我作为一个大宋的子民,决不能做伤害国家的事。”
这一番话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一般,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再说高丽使节,他们给我送礼,是希望与我大宋加强联系,并且调和他们与金国的关系,我以为我们大宋作为中原大国,理应出面调解理邻国纷争,若非如此,那我大宋岂不是太没有存在感了,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答应他们,我只是说,到时看情形再说,因为我们与金国可也是盟友,而且我们对他们之间的纷争并不是十分清楚,在未查明之前,不能做定夺。而大理和日本的使节,则是寻求我大宋帮助,关于这一点,皇上,你应该清楚,微臣从未擅自做决定。还有,想那日本人,带来十位妙龄少女,想从微臣这里借种,微臣断然不受诱惑,严词拒绝了,微臣绝不会给他们培养出千千万万个经济使,来赚我大宋钱的机会,当然,他们被微臣骂一顿,心中好生愧疚,于是将那十名少女送于微臣做下人,以来弥补他们对微臣的精神和人品方面的伤害,微臣拒绝不来,只好勉强收下,现在那十名少女还在我府上扫地,我连碰都没有碰他们,英国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验身。”
培养千万万万个经济使?这人是把这当自个家了吧!群臣听得只想发笑。
蔡攸下意识道:“这如何验?”
李奇道:“英国公过谦了不是,你身经百战,怎会不懂得验。”
不少大臣再也忍不住了,偷笑了起来。
蔡攸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指着李奇道:“你——你诬蔑我。”
李奇道:“但不知我那个词诬蔑了英国公,还请英国点出来。”
赵桓突然站出来,道:“启禀父皇,儿臣可以证明李奇说的全部属实。”
宋徽宗道:“说。”
赵桓道:“关于此次谈判,一直都是由儿臣负责,经济使从旁辅助,关于谈判的内容,儿臣与经济使商谈了无数次,也就是说,关于这次谈判的主要内容,是早已经定下来的,那时候,各国使节还没有来京,如果说李奇答应了那些使臣任何要求,那么李奇必定会来跟儿臣商量,做出相应的改变,但是事实上,李奇至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更别说其它的了,而且谈判也一直按照我们商定的计划进行着,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宋徽宗听得频频点头。
难道这就逆转呢?
蔡京与高俅对视一眼,表情很是茫然。
蒋道言眉头一沉,道:“殿下与经济使之言,都只能证明经济使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但是并没有证据指明,经济使此举非受贿行为。所谓受贿,就是指利用职权之便,谋取不义之财,倘若李奇非经济使,且与此次谈判毫无干系,那么,那些使臣还会给他们送礼吗?显然不会。不仅如此,经济使也的确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不管是不是该答应的,不管有没有伤害我大宋利益,这都应当属于受贿,倘若今日不加以严惩,他日其他贪官污吏,同样可以用此番言论辩解,到时,人人都打着收礼不办事的旗子,那王法何在?”
蔡攸立刻附言道:“皇上,当初反腐倡廉,可是经济使提出来的,如今他说一套,做一套,实在是藐视圣上,欺上瞒下,乃是罪加一等。”
宋徽宗一听“反腐倡廉”这四个字,心中怒火腾腾直冒,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斩钉截铁道:“不错,此事决不能姑息,否则人人如此,天威何在?王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