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一个时辰后,岳飞与牛皋站在东城墙上,举目望向远方,但见远处掀起一阵巨大的黄色灰尘暴,随着这一股“灰尘暴”的临近,阵阵马蹄声渐渐响起。
不一会儿,敌军便兵临城下,摆开一字阵,似乎准备攻城。
岳飞呵呵一笑,运筹帷幄道:“真当我岳飞乃三岁小孩,就尔等这阵型,能吓唬了谁?也罢,我就陪你们玩一会。”说着他左手轻轻一举。
唰唰唰!
城墙上的弓箭手立刻进入作战状态,只待敌人进攻。
“敌人都打到城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随着这声慌张的叫嚷,只见二蔡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帽子都带歪了,不仅如此,赵明诚夫妇也紧随其后。
“岳将军,你怎地还站在这里,还不快点领兵出城退敌呀!”蔡超没有经验,这一上来,瞧见敌军摆下这么霸气的阵势,吓得差点没有尿裤子。
不得不说,敌军这唬人的阵势也就能吓吓此等鼠辈。
蔡鹏紧接着道:“昨日你说牛皋是诈败,乃诱敌之计,如今都把敌人诱引到城下了,你的计谋得逞了,还不快出兵击退敌人。”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对于打仗的印象就给二人打架一样,见对方打来了,第一反应不是逃跑,就是叫人帮忙,至于什么战术战略,他们可不会管这么多,他们只求岳飞能够立刻将敌人赶走,别在这里吓人了。
有这等监军,真是我大宋的不幸啊!岳飞心中是万般无奈,道:“监军,我已经在退敌了。”
“已经在退敌呢?”
众人皆是一愣。李清照道:“岳将军此话怎说?”
岳飞虽与李清照没有见过面,但也知道李奇与李清照的交情不浅,不敢怠慢,手一指道:“各位请看,敌军不过万人,连城墙的一角都围不住,而且全部是轻装上阵,连个梯子都没有,若要攻城,除非他们能飞,否则,他们来多少都是送死,既然如此,我军又何必出城迎敌,等对方来送死不就行了。”
李清照举目望去,稍稍点了下头。
蔡超如今是立功心切,道:“岳将军此话虽不无道理,但是我们来此可是来平叛的,不是来守城的。”
牛皋眼眸一转,嘿嘿道:“二位是监军,若要俺们出城迎敌,俺们自当从命,可是,几位能否先去西城门去。”
蔡超听得一愣,道:“这是为何?”
牛皋啧啧道:“敌人来势凶猛,气势高涨,岳将军的意思是避其锋芒,当然,若要打,咱们也不一定会输,但还是有输的可能,万一输了,那敌军便可趁虚而入,到时怕这莱州城可就守不住了,我等战死沙场,在所不惜,但是各位是无辜的呀,大可以从西面逃跑。”
李清照眉头一皱,斩钉截铁道:“这如何能行,若我们一走了之,城中百姓怎么办。”说着她又朝着赵明诚道:“夫君,你乃莱州知府,当与百姓共存亡。”
她对打仗也是一个门外汉,但是心中气节犹在,只觉头可断,血可流,但城绝不能丢,更加不能弃百姓而逃。
赵明诚啊了一声,面色显得有些犹豫,尴尬的点了下头,却不应答。
李清照见夫君竟不答话,如何不知其心思,心中甚是恼怒,不过她毕竟是一介女子,不便再说。
而牛皋的一番话,吓得二蔡嘴皮子都在哆嗦了,皆是一脸大汗。
岳飞哪里不知牛皋是在故意吓他们,笑道:“各位莫要担忧,敌人若进攻,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不过,我量他们也不敢,三日之内,必定自己退却,莱州无忧。”
几人听岳飞说的这么轻松,吃下一颗定心丸,心里均想,要打也得在百里以外打,不能在这莱州城下打,太危险了。
想到此处,他们倒也不再催促岳飞出兵迎敌了。
这时,忽听城下传来一声叫嚷道:“吾之牛儿,可想要回此锏?”
那些叛兵听得是一阵轰然大笑。
只见百米开外,一小将骑着白马高举一柄铜锏,在阵前来回奔跑。
牛皋挠挠腮帮,低下头来,脸上无光呀。
岳飞望着那人到:“牛将军,你说的杨再兴可就是此人。”
牛皋点点头。
又听杨再兴道:“小牛儿,你若出来,杨爷爷便还你此锏,再与你战上三个回合,若多一回合,便算你杨爷爷输了,敢否一战?”
见对方还不答话,杨再兴又叫骂道:“都说京师禁军乃我大宋最精锐的军队,欺百姓,逛青楼,打败仗,无所不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岳飞兀自是笑而不语,任由他叫骂。
杨再兴喊的嗓子都冒烟了,见对方就是不上当,心中也是好生无奈呀,忽然一挥手。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士兵牵着一头小黄牛走了出来。
杨再兴挥手就是一锏打在牛屁股上面,那小黄牛受惊“哞”得一声,朝前奔去,杨再兴骑马追上去,挥舞着铜锏,一边赶着牛儿,一边叫道:“小小牛儿,胆小如鼠,吾锏欲挥,吓破其胆,东逃西窜,头莫敢回,腿长入鹿,望其背脊,甲如龟壳,不见其头。可笑!可笑!”
那些叛军又再轰然大笑起来,高举手中长枪,齐声叫嚷道:“腿长如鹿,望其背脊,甲如龟壳,不见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