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安石很不爽,补之则兴,你这是赤裸裸地强奸我的新政啊!道:“我说君实,这亲兄弟一个单名,一个双名,是何道理?”
古代取名,要么就都单名,要么就都双名。
司马光道:“你可以改为双名。”
王安石怒哼道:“为什么是我改,我先取的,你应该随我,弟也应该随兄。”
“是你不懂长幼在先。”
司马光暗示自己比王安石要大两岁,你却争着帮大郎取名。
王安石哼道:“能者居上。”
司马光反驳道:“德为先。”
“你为私德,吾为天下?”
“私德尚无,何谈天下?”
“二位,二位莫要再争。”
许遵已是满头大汗,后悔他们来取名,赶忙劝说道:“一单一双,也是不错,这单双不缺,吉利,真是吉利。”
他们两个的脾气,让他们任何一方认怂,都是不可能的,只能照单全收。
张斐也是连连点头,心里委屈死了,你们拿我儿子来吵,你们可真是好长辈啊!
王安石道:“不行,他说什么补之则兴,是诚心要压我一头。”
司马光道:“你抢在前面说,不也是想压我一头吗?”
王安石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是如此,又是如此。在朝中,他司法改革磨磨蹭蹭,却又嫌我太快,跟你这人就没法讲道理。”
“事关天下人,慢一步,何错之有?”司马光双袖一摆,理直气壮道。
“你那是慢吗?你那是不准别人比你快。”
“在司法改革之前,我就没有劝过你三思而行吗?你这人就是不听劝。”
“说得你好像听劝似得?”
“我为何不听,每每遇到问题,我都虚心向张三请教。”
“我也请教过。”
王安石手指张斐,“张三,你来评评理。”
司马光道:“张三,你尽管说,公平公正地说。”
“我!”
张斐瞧了眼王安石,又瞧了眼司马光,一脸为难之色。
这时,李四突然在门前道:“三哥,家里来贵客了。”
“这就来。”
张斐顿时如蒙大赦,又向司马光、王安石道:“二位,我先去招待贵客,失陪,失陪。”
也不等他们回话,张斐一溜烟跑没影了。
出得门外,张斐又向李四道:“李四,是不是官家派人来了?”
李四摇摇头道:“不是的,是税务司派人来给咱家送税单了,俺本来不想叫三哥的,可是见到三哥在里面好像挺为难的,所以才那么说的。”
“李四呀!”
张斐重重一拍李四的肩膀,“可以呀!最近你是越来越机灵了。”
李四嘿嘿一笑道:“都是跟三哥学得。”
来到前院,张斐突然发现这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管是富商,还是官员,都三五聚在一起,埋头嘀嘀咕咕的。
他悄悄来到陈懋迁、樊颙身后,“各位在聊什么,神神秘秘的。”
“三郎来了。”
几人神色各异。
张斐瞧他们一眼,笑道:“你们应该是在谈论税单吧。”
陈懋迁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三郎。”
樊颙道:“三郎,之前免役税还不觉什么,如今算总税,这钱可是不少啊!”
“谁说不是呢。”
张斐拿起那张税单,“这税务司可真是不长眼,我这大喜之日,他们竟然上门给我送这玩意,可真是!”
樊颙讪讪一笑,“那是,那是。”
心想,你装什么装,这不都是你弄出来的么,普天之下能够将税单弄得细致的,也就只有以细著称的张大珥笔。
陈懋迁眼眸一转,道:“三郎,可别怪咱没有提醒你,税务司那三板斧,京城是人人皆知,很多人都不留账目,亦或者都让自己的亲人管账,税务司想要查账,可就不是那么容易。”
张斐笑道:“这不管我们检察院的事,我们检察院就只看证据,故此各位大可放心,只要你们想得到逃税的手段,且让税务司查不到证据,那我保证不会被告的。”
陈懋迁赶忙道:“哎呦!三郎可真是言重了,我们都是良民,哪敢逃税,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