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活活熬死我们吗?
许多武将都站起身来,准备抗议了。
可张斐却无视大家的愤怒,与许芷倩、蔡京等人回到后面的大堂里面。
里面茶杯、糕点都已经备好。
原本蔡京他们还很含蓄,可见老师是狼吞虎咽,自也顾不得形象,也是一顿猛吃。
“老师,你打算怎么判?”
上官均嘴里含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问道。
张斐问道:“你们怎么看?”
咕噜一声,上官均囫囵吞下,然后摇头道:“学生不知。”
蔡卞也道:“方才审问的那些证人,好好像与此案没有多大关系。”
蔡京、叶祖恰也是纷纷点头,就连许芷倩都是好奇地看着张斐。
张斐哀叹道:“你们真是一点也不努力啊!”
上官均委屈道:“老师,学生已经很努力了。”
“你们努力什么?”
张斐道:“你们连河中府的盐法都不看。”
上官均立刻道:“学生看了,都能倒背如流。”
说着,他直接翻出一份文案来,“老师请看,这是学生对盐法做得笔记。”
“别给我看。”
张斐一挥手,道:“你们自己拿着盐法跟方才他们的供词对比一下,黄桐卖的是私盐啊!”
四人面面相觑,也顾不得吃喝,立刻拿着方才的供词与盐法对比起来。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门道来。
蔡卞尴尬道:“老师,请恕学生愚钝,实在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张斐仰天长叹一声,“你们还学什么律法,回家种田去吧。”
“!”
外面更是人声鼎沸,大家都议论,到底会怎么判。
要知道河中府的律法人才可都在这里。
只见韦应方等官员都在郭孝法身前。
“依我之见,肯定还是死刑。”
“死刑?”
“不错。”
郭孝法道:“张三纯属是在故弄玄虚,根据何盐监他们的供词,只能证明黄桐值得同情,但并不能为他贩卖私盐开脱。
之前那场官司,吴张氏也只是减刑,并没有说完无罪。且当时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吴母是自己跳河,而非是吴张氏推她下去的。
但目前此案,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黄桐确确实实贩卖私盐,依律就得判处死刑。”
韦应方哼道:“如此说来,他大费周章,就只是想令我们难堪?”
“十有八九是如此。”
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些数,肯定就是张斐知道此案是故意刁难的,于是将计就计,顺便报复他们,让他们也难受。
确实难受啊!
皇庭的权力未免太大了一点,他们必须要出庭作证。
过得半个时辰,张斐才与蔡京等人从后堂出来,这个个都是精神抖擞,信心满满。
陈琪一看就知道他们几个在里面是吃饱喝足,小声道:“检察长,咱们也得要一间专门的屋子,供咱们休息。”
苏辙愣了下,旋即笑着点点头,“是该如此。”
贵宾席上无人坐着,全部站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张斐身上。
“各位请坐。”
张斐伸手示意,然后坐了下去,忽然发现,无一个人坐下,全都是站着的,倒也由着他们。
许芷倩将一份文案细心放在张斐面前。
“谢谢!”
张斐稍稍颔首,拿起木槌敲了下,“继续开庭审理。”
说着,他看了看面前的文案,然后抬起头来,环顾一眼,朗声道:“根据本庭长方才的审理,发现这官府盐法是一塌糊涂,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官员们不禁猛地一怔。
百姓们则是使劲地点头,说得太对了,根据方才的审理,确实是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