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道:“俺看见了。”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张斐惊奇地看着李四。
李四一脸傲娇道:“这有啥奇怪的,三哥你现在可是国子监的助教,当然得受人尊敬,俺现在都对三哥你更加尊敬了。”
“滚!”
正好旁边又有两个行人走过。
“张老师早。”
“早早!”
“你方才听见没有,张老师竟然说了个‘滚’字。”
“哎呦!你小声点,莫要惹祸上身。”
张斐回头是一脸问号地瞅着那两个行人,“马勒戈壁,当回助教,连‘滚’都不让人说了,岂有此理。”
说着,他挥袖掩面,撒开脚丫子就往事务所跑去。
三哥跑什么?李四顿时一惊,立刻躲在龙五身后,左右瞅着,“五哥,是不是有杀手?”
龙五是茫然四顾:“我也不知道。”
“哎呦!三郎来了,有礼,有礼。范某见过三郎。”
张斐刚刚入门,范理便上前来,拱手一礼。
张斐眨了眨眼,“员外,你在发什么神经,是洞中一日世上一年?靠!别玩了。”
范理赶忙道:“三郎,你如今可是一派宗师,又怎能恁地说话。”
“我宗你妹。”
张斐道:“是,我是当官了,但也就个从九品下,你们至于这样吗?”
范理立刻道:“这与三郎当官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外面都传三郎你开宗立派,创造出一门新思想。”
“是呀!是呀!”
邱征文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三哥,你有空的时候,也与咱们说说那法制之法呗?”
“去去去!”
张斐郁闷道:“我特么刚刚觉得自己脱离苦海,想来这里逍遥一下,你们又给我提法制之法,真特么日了狗了先拿账目给我看看,这要是没有赚到钱,你们就彻底完了,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说着,他就大步往内堂走去。
邱征文呆呆地看着张斐的背影,过得片刻,他又向范理道:“员外,三哥好像一点没变。”
“是啊,一点没变。”
范理突然松得一口气,“那就好了,那就好了,以后相处可就不会那么难,快快快,去把账本拿来。”
“是。”
坐在火盆边上的张斐,接过邱征文递来的账本,又叮嘱道:“记住,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你看我这德行像一代宗师吗?”
范理讪讪道:“看着好像呵呵。”
“不就是了吗。”
张斐无奈地摇摇头,又翻开账本,一边看,一边问道:“今年收入怎么样?”
范理立刻道:“就是抛开三郎当初打官司所得,咱们事务所今年的盈利也达到一万五千贯,扣除他们的提成、奖金,光咱们事务所的利润也达到一万贯。”
张斐皱了下眉头,“才一万贯,在城里买间宅院都费力。”
范理道:“一万贯可是能够买很好的宅院,而且,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哪家书铺能够一年赚一万多贯,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要知道去年的收入,可全都是张斐一己之力带来的,如今撇开张斐所得,也能赚一万贯,范理都兴奋了大半个月。
说到这里,他又叹道:“当然,跟正版书铺那边或许没得比。”
提到这事,他又是一把伤心泪,当初他是有机会投钱的,但他没有把握住,如今那边真是日进斗金啊!
张斐瞧他一眼,笑了笑,又问道:“打官司咱们争了多少利润?哦,除我的官司之外。”
范理摇摇头道:“那就没有多少,咱们的主要利润是为那些大富商提供法律服务,其次就是计税,光这两者就占了七成,还有两成是出售契约所得,打官司就就只占一成。”
张斐诧异问道:“才这么一点吗?”
范理立刻道:“这官司倒是接了不少,比以往要多得多,也挣得不少,只不过咱们其它方面的买卖赚得太多,相比较起来,就显得非常少。而且咱们不少珥笔都在法援署那边帮穷人打官司,全都是不收钱的,很多人有点钱,他们也申请法援,好在咱们也不靠这赚钱,就没有跟他们计较。”
张斐点点头,道:“我们要继续加大对法援署的支持。”
范理一怔,“这是为何?”
张斐道:“当然是为了开分店啊!”
范理面色一喜,急急坐下,“开分店?”
张斐点点头道:“大名府的钱就不是钱吗?”
范理直点头道:“是是是是,当然是钱,其实我也很赞成开分店的。”
张斐道:“但是一定要慎重,毕竟咱们又没有三头六臂,只能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分店能否成功,完全看他们的表现,而法援署是可以很好的历练那些珥笔,故此我们要加大对方法援署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