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认罪,昨日你们打得还有来有回?”
“靠!你是瞎了吧,昨天那还叫有来有回?”
在无尽地抱怨声中,张斐护着许芷倩从里面行出,上得马车,又是潇洒地一招手,便入得车厢,在一群抱怨声中,扬长而去。
陈懋迁望着马天豪,“你的意思是?”
马天豪道:“咱们每年扔几百贯在他们事务所,图的是啥,不就是这种事吗?”
陈懋迁直点头道:“对对对,你要不提,我还真将此事给忘了。也怪那张三郎,做的事,总是令人惧而远之,别说没事,有事我都不想去找他。”
马天豪苦叹道:“但如今世道变了呀!”
陈懋迁点点头。
这都能够告成,代表着今后就不能只考虑权力、身份和关系,也要考虑司法问题。…,
……
院内。
“真是没劲,他们怎么变得任地不堪一击。”
苏轼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很是笑着地向苏辙道:“三弟,随二哥一块取钱去吧。”
苏辙瞅着得瑟的兄长,是哭笑不得:“二哥,虽然你这回是赢了,但我还是不建议这么做,这十赌九输,如果输了,那咱们就得睡大街了。”
苏轼笑着摇摇头:“这可不是赌。”
苏辙稍稍一愣,问道:“二哥,为何笃定张三一定会赢?”
“因为,……”苏轼突然压低声音:“官家可是输不起这一仗啊!”
苏辙一怔,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他又紧锁眉头,“那这事就还不算完。”
苏轼呵呵道:“当然没完。”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给他们湖弄过去。
这种事皇帝不可能不过问,更别说皇帝本就是要拿此案来立威。
一直没出声的赵顼,在今儿下午,就在垂拱殿,召开会议,商议此
案。
韩琦、富弼、曾公亮全部都参加了。
“两年前的税钞,居然与五年前的账簿对上了,这可真是一大奇闻啊!”
赵顼冷冷笑道。
大臣们皆是沉默不语。
这回咱们认栽了。
算你小子狠。
吕公着道:“据犯人周才所言,他是之前买通了当时的开封知县王鸿,索要了一批税钞,至于为什么会登记在五年前的账簿上,他对此是毫不知情。”
赵顼问道:“卿相信他这番说辞吗?”
吕公着据实回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此案疑点颇多,周才之言,不可信也。”
“王鸿都被发配到琼州,还要被人利用,也真是可悲啊。”
赵顼狠狠讽刺了一番,又道:“依朕看来,此事一个人是办不成的,但朕也不想一个个去调查,三部勾院所有官员全部革职查办。诸位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群臣异口同声道。
他们敢说不吗?
要敢说一个“不”字,那就一个个查呗。
没有办法,玩砸了,只能弃卒保帅。
虽然三部勾院的官吏,都是一些小官员,但要全部更换,对于他们的势力,打击也很大。
不过这人来人往,还是可以重新组织的。
但是赵顼这回可不打算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又听他言道:“勾院本是为监督三司而设,但是从此案看来,勾院并未起到监督的作用,反而与三司狼狈为女干。而税收关乎国之大计,不容有失。
故此朕决定撤销三部勾院,另设税务司,将市税司并入其内,隶属户部,首官将由中央直接任命,设于诸路,专门审计税务,以及负责监察、追缴偷税漏税之事。”
好狠啊!
群臣心里同时感慨道。
这人换了还没完,连部门给裁了,直接一棍捅到底。
由中央任命,多半就是由皇帝任命,换而言之,这个部门既隶属于三司,同时又具有超强的独立性。…,
这长官都不是三司任命,那人家为什么要听你三司的?
之所以放在户部,那也纯属是没有办法,毕竟三司掌天下大计,审计部不放在这里,三司都没法工作。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既保证当下三司能够良好运转,同时又能监督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