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恒看着他:“流鼻血了。”
“啊?”秦城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地走到衣柜前翻睡衣,“什么流?”
“鼻血。”简恒重复了一遍。
“啊,鼻血啊,啊?我操!真的?”秦城扔掉睡衣疯狂擦了擦,结果手上屁都没有,他脸顿时红了,红完开始热,热完开始羞愤,“简恒同学你学坏了啊,你丫怎么能跟我撒谎。”
简恒捡起让他扔地上的睡衣,先套了裤子,然后拎着上衣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喜欢我啊。
秦纯情的世界观里喜欢谁就得死气白咧地对那个人好,就像他似的,忠于爱情忠于爱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一切以对方为主,自己为辅。
不撒谎简直是个连标准都算不上的小细节。
但秦城没说出来,因为他理亏,简恒追他这么久他才反应过来,他太亏了,以至于和简恒对线的时候他虚的很,压根不能提喜不喜欢的事:“因为你比我聪明,得让着我,这样你秦哥就会高兴,秦哥高兴了呢,就会罩着你,让你在五中横着走卧着走跳着走飞着走……”
简恒套上睡衣,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嗤了一声:“我想抱着你走。”
轰!!!!
秦城努力咬牙忍住没扑上去,心底呐喊:抱!使劲抱!秦哥绝对不反抗!来啊!抱!抱个够!这人太他妈撩了他立正了!快来趁虚而入!秦哥不动你快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简恒听不见他的呐喊,穿着一身深蓝底儿印满了小熊的睡衣也遮不住一身的酷劲儿,掀被躺下盖被一气呵成。
秦城连个肉片都没看着!
憋了巴屈的秦哥咬咬牙拿了条内裤出门直走进了浴室。
十月底的天气,秦城犹豫了一下,开了热水。
有点烫的水流浇在身上的时候像泼了桶油,简恒没穿衣服的画面一闪而过,瞬间点燃了每一根躁动的神经。
秦城“哎”了一声,抹了把脸,一边“干活”一边悲哀。
想他秦城,遇见简恒之前大小算得上一个清心寡欲的校园男神,现在沦落到看了眼就要“自给自足”的地步。
是简恒有毒,还是他前十八年过得太没滋没味,现在的日子才叫青春?
真是,太他妈青春了。
秦城一边洗手一边感叹:“都是青春的气息啊,操。”
回去的时候简恒睡着了,秦城边擦头发边小心地坐在了他旁边。
家里的床再小也比医院那个大,至少能让他俩并肩躺着还有多余的地方辗转腾挪——主要是他挪,简恒睡觉特别稳,基本不动,偶尔动了也只能是他要挪地上去了简恒给他捞回来。
秦城随便擦了两把,忍不住挨着他躺了下来。
过了一周苦日子,终于找着功夫好好挤在一块睡一觉了,秦城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
面前的简恒忽然睁开眼睛,看他一脑袋还在滴水的头发,皱了皱眉:“头发吹了。”
“吹什么,一会儿就自然风干了,”秦城不愿意动,使劲往被里挤了挤,简恒体温高,跟他一被窝睡觉让天生手凉脚凉的秦城特别享受,开始瞎瘠薄编,“风筒对头发不好,越吹越秃,你也少用。”
“我不用,”简恒抬手摸了一把,一手水,干脆坐起来拎着他也起来,然后往地上一推,“想感冒?吹干了。”
刚碰到热乎乎的被窝暖烘烘的简恒就被一个断情绝义掌给拍了出来,秦城竖了个中指,不满:“赶明儿个我也剃个跟你一样的光头,省得吹了。”
“我有头发,”简恒靠在床头看着他,“你敢剃试试。”
“这位同学,”秦城拿风筒的手一顿,转身指着他,“来,不服干一架,我早就想跟你练练了,不知道谁牛逼。”
简恒眼神淡淡的,偏头看着他,无所谓地说:“来吧。”
秦城顿了几秒,果断转身拿风筒开始吹,声音含糊不清地顺着风筒的嗡嗡声传出来:“不跟伤患打架。”
秦城心中几分不满几分好奇。怎么不能剃光头,他这么英俊潇洒,剃光了也肯定是个英俊的卤蛋,要不他也剃个短寸?
简恒的发型属实是酷,当然一般人剃这个可能完全没简恒的气质,多数都像流氓。
但秦哥有那个自信自己不像流氓。
像简恒男朋友。
秦城嘴角忍不住扬了扬,自己也不知道在这傻乐个什么劲儿,只是这么一想,心里甜的受不住地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