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前裙幅里藏不住的弧度,又生的清秀娇弱的模样,七宿脑瓜子转了转,依稀记起郁家有位庶出的二小姐,像是嫁给了临安段家长子.
他心里一咯噔......
郁苒瞧着眼前的男子,满心满腹突然都被涌上的嫉妒不平所淹没。
好几日前,她从婆母口中听闻此事,只觉得荒谬。
郁桃?
郁桃凭什么能嫁得闫韩侯府?
难道真的要她俯首帖耳,称郁桃一声世子夫人?
郁苒目眦尽裂,在屋中摔碎了两盏茶杯,盛怒之际,却突然想起好些日子前,郁桃捏了一个纸片来寻她的疯言疯语。
她突然静下来,细细深思,唇边勾起一抹笑。
许是,郁桃这般韩世子尚且不知道吧......
望着跟前谪仙般的男子,闫韩世子,正如外界所传那般,郁苒不甘心的在袖中悄悄捏紧了一双手。
她露出娇柔的笑容,轻声道:“世子恕奴家冒昧,原本男女大防,不该在此拦住世子,只是......”
渺渺灯火下,一双盈盈水眸显得尤为可怜,郁然似是极难言语,咬了咬唇,许久才叹出一口气,道:“我与姐姐虽非一母,但从小情谊深厚”
她暗暗观察着韩祎的神色,只见他看着她,虽未出声,却是细听着的样子。
郁苒微微皱着眉,手捧着心口,满脸愁绪:“奴家有一事,藏在心中许久,不知当不当与世子讲,,阿苒夜不能寐,想了许久,实在不忍心看着姐姐犯错,因此而欺骗世子......”
韩祎打断她:“但讲。”
郁苒从袖中掏出一物展开,“彼时,阿苒曾见过姐姐有一画,不知世子可否见过,此画上写了‘韩伟’二字。”
她语气凄然道,“长姐打小识字不佳,这韩伟定然是平阳城韩家,与世子名讳相近。但以世子尊贵之躯,姐姐若是因此将世子认作了韩家那位,因此渊源与世子相识.......”
说罢,她用手帕擦拭眼泪,矮身福礼,“姐姐无心犯错,奴家恳求世子切莫因此责怪姐姐,也切莫因此对姐姐生了嫌隙。”
郁苒低着头,却未听见韩世子震怒的反应,许久她抬头。
男人神色淡淡扫过她,像是看这院中一株不起眼的花草,或是一支房梁柱子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转身离去。
指甲深深的抠进她的手心,她咬碎一口牙,心有不甘的唤住一身灰布衫子的下人。
七宿转过身,“段夫人还有何事?“
郁苒尤有几分希冀。
七宿皮笑肉不笑:”段夫人,你要知道,郁姑娘是个善心人,咱们世子可不是。”
说完,他露出几分嫌恶,瞥了眼她隆起的小腹,随即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苏老太君:苏氏(韩国公夫人)的伯娘(苏氏父亲兄弟的妻子)
太皇太后:苏氏父亲的姊妹
段家去逝的老夫人:苏氏父亲的庶妹。
补上了,买了的宝子不会亏哈。
第六十章
直到第二日, 棋霜都未回院中。
梳洗时来伺候的是郁苒带去段家的陪嫁丫鬟沁水,她一向不喜欢这个沁水,模样虽不大出挑, 肤色却盛雪,身姿妖娆。
郁苒隔着铜镜看见沁水身前遮不住的起伏, 心里一阵烦躁。
她拂开沁水的手, 问:“棋霜呢, 让她来伺候。”
沁水俯首道:“早晨奴婢去唤棋霜姐姐,见她房中没有人, 以为是出去了。”
郁苒孕期里忘性也大,才想起昨夜里一个人浑浑噩噩从外院回来, 身边不曾有棋霜在......
她心里咯噔一跳, 猛地站起身往外走。
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人将踏出月洞门, 看见门口钱妈妈笑吟吟的一张脸,像是在此处等了许久。
“段少夫人。”
郁苒捏紧了袖口, 才发现腿柱子有些抖,她挤出点儿笑, 一手抚上腹前的隆起,朝钱妈妈颔首。
钱妈妈眼睛浅浅略过她盖在腹前的那只手, 嗤出点笑, “咱们夫人吩咐, 府上屋子小,容不下大佛,还请段家两位夫人趁天色早些回去。”
“这是哪里的话。”郁苒强撑着笑容, “我还未向母亲拜谢......”
钱妈妈打断她, “段少夫人怕是不明白, 咱们夫人和你可是毫无干系,若要拜谢,那也应当去叩谢老爷才对。”
说完,她转身向身旁几个腰粗膀圆的婆子道:“你们几个就在此处候着段家来的客人,等她们行装拾蹉齐整,便送人出门,可别等到中午大日头,郁府可不爱留人午膳。”
婆子都呵腰称是,虎视眈眈的立在月洞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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