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归身边啸风踏雪昂首嘶吼，只载着余之归往天上去，另只在傀儡人中扑来扑去。又见远处只鸟型傀儡冲来，随后力士傀儡至，以及脸强自镇定的张茶茶。
余之归从雪虎身上跳下，往前走了步。
张茶茶先施礼，露出绝代笑容：“真君在上，不知真君因何到此，有何指教？”
余之归愣，随即连忙道：“张真人，你误会了，我是余之归。”
张茶茶闻言不由怔住：“你……是之归？”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步，问道：“我送你的镯子呢？”
余之归听就明白这是试探：“真人送我的不是镯子，而是枚音话傀儡项圈。”
不怪张茶茶不信，几个月不见便长成少年，连顽疾并治好，这些若有奇遇，当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然而连修为都从无直接跳了三级变为元婴，此事闻所未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余之归才将始末解释完毕，只隐去点——他将修为上升的功劳全都推在席长天头上。
张茶茶双眼放光：“想不到，之归好厉害！”
余之归也向他讲了叶桢棠和茄云殿的事，听得师门不会寻找他俩，张茶茶这才松口气：“之归此时来此，有什么安排？”
余之归看看左近：“企鹅呢？”
“我怕意外，将他藏起来了。”张茶茶眨眼，也看看周围，凑近他小声问，“与他有关？”
余之归点头：“现下只是猜测，还要试验。”
“好的好的！”张茶茶点头如小鸡啄米。
“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小企鹅不在附近，余之归就敢问了。
张茶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还不错，只不过有点点偏差。”
偏差？
余之归不解。
然而当他看见摇摇摆摆的小企鹅后，忍不住责备地瞪了眼张茶茶。后者心虚地讪笑：“那什么，之归，你别生气，这不挺壮的么……”
是啊，是挺壮的。
只不过，未免太壮了些。
横向和纵向并壮大，甚至横向壮大的趋势加明显。
——简言之，胖成个球。
“太胖对身体不好。”余之归义正辞严，教育张茶茶。
张茶茶脸歉意：“我知道。可是小承那么可爱，我控制不住啊。”他给企鹅取名叫小承。
控制不住就喂，随时喂，想起就喂，有好吃的就喂。他做的食物味道不用说，姚清承在他怀里也愿意享受温暖，愿打愿挨，结果……
小企鹅已经像父亲般高了，但比父亲肥了三圈。立在地上仰起头，长喙甚至能啄到余之归胸口。
只是像个球。
它身皮毛油光水滑，黑白分明，头部那橙黄色羽毛亦十分鲜艳夺目。
只是像个球。
它满眼警惕望向余之归，暗中揣测元婴老祖是哪位，有什么目的，为何张茶茶对之如此亲近不设防，那人又为何对自己皱眉。它甚至做好发现不对劲就冲上去的准备。
只是像个球。
“肥胖会短寿，定要减肥。”余之归再三叮嘱。
张茶茶恋恋不舍，然而听“短寿”二字，目光立刻坚定起来：“包在我身上。”
他二人向护殿残阵的北方行去。
那里有姚清承的遗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