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钻华律的空子,利用很隐蔽的手段,敛财偷税漏税、侵吞朝廷财产、骗术欺哄百姓.....
因为华朝已经废除了田赋,在这里种地是不用缴税的,就有很多工厂将外围伪装成种植的田产,然后将收入划到种地所得,以此逃避税收。
既然做这种事,就肯定会牵扯到许多官府的官吏,很多地方都是用钱直接砸开。
金陵皇宫,暖芳阁内。
侯玄演盘腿而坐,夜已经三更,烛光照的人影幢幢。
在他对面是一个道袍年轻人,就在天熙四年,洪一浊受封为天师,御赐神霄宫主。
从此之后,出入正规场所,洪一浊都是道袍裹身。
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执掌整个潜象营南北两系的总档头。
洪一浊从袖子中掏出几个卷宗,都是各地潜象营上奏的情报,侯玄演在灯下观看,越看眉毛越拧。
“财帛动人心,未成想朕的忠臣良将,竟然已经腐化至斯。”
侯玄演长叹一声,掩卷闭目,说道:“终究是一场君臣,苏州起兵,相随至今,就算心是铁石也已经捂热。朕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传朕的旨意,凡是自首的交待清楚从犯同伙,可以免罪。朕许他们辞官回乡,留个体面和善终。”
洪一浊站起身来,急声道:“陛下!”
侯玄演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眼里容的不得沙子,也知道自己的这项做法有失偏颇,但是没办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北伐老卒成就了自己,也挽救了这个民族,他们或许没有经受住财富带来的无边富贵、美女娇娃、锦衣玉食、豪宅大院...但是侯玄演还是不忍心,就此赶尽杀绝。
四年硝烟,枕戈而眠,出生入死的情谊。他们曾喊自己一声督帅,在剿恢义旗下并肩杀敌。
“一浊,你让朕错一次吧,就这一次。”
侯玄演语带呜咽,北伐四年他一滴泪都没落,如今天下在手却忍不住了。
洪一浊稍有动容,自家大哥是什么人,他心里最清楚。他攥紧的双拳慢慢松开,坐到蒲团上,轻声道:“陛下的这番好心,就怕是用在了一群畜生身上,他们未必会体谅陛下。就算这道圣旨下去,也不见得有人肯来投案自首。”
“朕也是为他们留最后一条路罢了。”
天熙四年秋,邸报上刊载一篇文章,石破天惊。
凡是贪污官吏,可以投案自首,致仕回乡,免除罪过。
一个月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官吏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