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贤站起身来,怒目道:“我来问你,陈明杰犯了什么罪,要你们将他抓捕下狱。”
曾亨应梗着脖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他有什么罪,下官没有必要跟国公汇报吧?不如去问一问圣上。”
李好贤只当他不敢说,更加为下属痛心,脸色稍微缓和说道:“曾大人,陈明杰是北伐有功之人,你的手下是不是有什么失察的地方,错将他抓了起来。”
“下关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李好贤聚力一拍,将曾府的客堂内的椅子扶手拍断,曾亨应屹然不惧。
“好!你等着,我明天就去陛下面前奏明此事,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不送!”
大晚上的被人砸门叫起来,不想是这样的事,曾亨应心情可想而知。其实要是李好贤态度好一点,他可能会把案情稍微透漏一点,但是这两个人都是急性子、硬骨头,谁都不肯让步,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个不欢而散的局面。
第二天一早,侯玄演刚刚起床,昨夜宿在周玉洁的殿中去了去火气,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心里的烦躁刚刚平息。
小李子察言观色,见他没有前几天脸色难看了,在一旁说道:“陛下,齐国公在外面求见。”
“老李找朕?能有什么事,让他进来吧。”
李好贤跟着宦官来到殿中,见侯玄演坐在桌案前,正端着一个碗喝粥。皇帝的一条腿踩在旁边的凳子上,用膝盖撑着手臂,实在说不上严肃。
弯腰抱拳,李好贤道:“陛下。”
“啥事?”把空碗交给身边的宫女,侯玄演抬起头来问道。
“陛下,臣有冤,求陛下为臣做主。”
侯玄演大感惊奇,忙道:“你还有冤?这天下除了朕谁敢欺负你,快说来听听,就当让朕解个闷,开心一下。”
李好贤无心和皇帝扯皮逗趣,红着脸说道:“臣不为自己鸣冤,臣为北伐死难的火字营弟兄鸣冤,这江山是谁打下来的,他们现在又受到了什么待遇?”
侯玄演脸色一暗,忍着怒气,沉声道:“陈明杰?”
“陛下圣明,就是他。”
侯玄演拿起桌子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碗,往地上狠劲一摔,骂道:“谁打下来的?是老子打下来的,你有疑问么?”
这一嗓子嘶吼到破音,吓得殿内的宦官宫女齐齐跪倒,李好贤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
侯玄演这几天的火气,瞬间又被调动起来,他可不知道李好贤是被陈新良蒙蔽了,还以为他明知道陈明杰犯的罪,还来恃功自傲。
越想越气,但是念及旧情,又不想处置李好贤,侯玄演只觉得失望至极。
没想到自己的心腹,都有这种想法,更加让他觉得寒心。
侯玄演喘着粗气,怒火攻心半天,还是狠不下心来收拾他,眼皮一抹低声道:“你滚吧,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李好贤听完之后心里莫名的难受...
“陛下...”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