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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房间没有开灯,都市光景在紧闭的落地窗外沉默闪烁,屋内闷热的一角,笔记本屏幕散发的幽幽蓝光映照着许承安恍惚的侧脸。
他有一双笔直的腿,不着寸缕时显得更匀称修长,它们随意分搭在单人沙发扶手上,汗水随着腿肉挛缩的节奏,一寸一寸从膝盖内侧滑向黏糊的大腿根部,臀下塌陷的皮革湿了一片,显现暧昧暗色,约一分钟前,许承安高潮了。
他望着窗外虚无的一点,一段音频在他无意识捏弄精液的指边循环播放。
——“谁是你主人?狗鸡巴上了锁精环,马眼还插着治早泄的钢笔,你叫谁主人?”
——“那你的绿帽老公怎么办?”
——“你老公晚上干你的时候发现你屁眼里夹着别人的精液,他会怎么惩罚你?”
这是许承安昨天在黎征公寓外录下的,放大到极限后音质很差,剪掉了桃言溪的回答,只剩下黎征的侮辱,含混不清的呻吟,以及肉体激烈撞击的响声。
循环几遍后,许承安湿润的手指又伸向了腿间。
关于黎征热衷在性事上施虐的癖好,不止桃言溪一个人知道,许承安也不是昨天才知道的。
早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他带着一瓶价值不菲的香槟造访黎征家乡别墅,被对方冷言拒绝后,在窗外的灌木丛边呆到了天亮,直到黎征搂着桃言溪在沙发上入睡后他才独自离开。
黎征是怎么做爱的,许承安在暗处观看了全程,那瓶由深蓝色长方形盒子精美包装过的香槟可以为证,许承安临走前把它放在了别墅门口。
“黎征,黎征抱我,用力,用力……”
想起那一整夜看到的事,许承安喘到一半止住了,忽然没了自慰的兴致。
如果记忆像音频一样能被剪辑缝合就好了,删掉桃言溪,只留黎征的部分,这样就能想象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强迫口交到临界点时拔出阴茎用手打出来,只因发现身下的M嘴巴破了一角,就硬生生憋住了本该在嘴里喷发的欲望。
此类细节那晚有许多,许承安记得很清楚,即便黎征是施虐者,温柔可靠的天性也深入到了骨子里,自己那么了解他,在他还是直男的时候从未打扰过他,刻意保持距离,默默守候了他近十年,竟然被一个来路可疑的小孩给半路夺走了。
被他抽打过的地方依然隐隐作痛,其实在难过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和困惑,为什么桃言溪主动被动都对,而自己主动也是错,被动也是错?
这十年他们本该更亲密的。
看着深黑的夜空发了会儿呆,许承安从一旁抽出纸巾擦了手,盘腿将笔记本放在相对干燥的膝间,屏幕荧光照亮他整个面部,两道不对称的泪痕已干。
音频文件旁边是两个资料夹,一个名为“流浪狗坟墓”,图标中有四张小小的略缩图,其中两张是墓碑照,一张是一个圆形的瓷罐,还有一张睡了只僵硬的小狗,与昨天接回来的那只毛色略有不同,照片里的小狗已经死了。
光标快速掠过四张小图,直接点开了第二个文件夹——里面是桃言溪的资料。
十几张具有年代气息的照片排列在前,记录了桃言溪作为“晏溪”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入学的模样,没有一张生活照,都是证件照和集体合照,许承安反复浏览过很多遍,不得不承认这个白皮肤版本的桃言溪从小到大都是好看的,即使穿着最朴素的衣服也能在人群里被一眼看到。
顺着“晏溪”的线索,许承安查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确切的去世时间是在二十年前的五月二十五日凌晨,当时还未满十九岁,刚上完大一就因病辍学了,从小和以低保为生的爷爷相依为命,而他的爷爷比他还先死一年,因此在他被医院移交给殡仪馆后并没有人来处理他的骨灰,且因年代久远,他的骨殖最终也下落不明了。
许承安确信这一切黎征都不知道。
不过他没必要知道,因为这个可疑的小孩很快就会从他身边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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