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坎儿城里最大的一家酒店门口。
酒店门前的停车场空荡荡。旋转门里的塑料摆花歪到了一边,也无人在意。
这已经是坎儿城最好的一家了。
肖助理先下车,拿着谈恪的证件去大堂办入住。
酒店的门童就躲在门口的廊柱下玩手机,丝毫没有要来替客人泊车的打算。
“这儿条件不行,比不上大城市,您只能凑合着住了。”
司机是叶城人,对小城里的颓唐司空见惯,
他陪着谈恪往里走,随口攀谈:“经济不行,旅游嘛也没有个名目。前两年地方上贷款弄了个风电项目,但是维护成本高,上网电价贵就卖不出去,还老坏。现在全是摆设了。”
第二天谈忻也到了。他们兄妹一块从坎儿城出发,前往当年的观测站旧址。
车从市中心的酒店里出发。街道两旁的建筑都呈现出一种疲态,仿佛在沙尘中放弃了抵抗,任其侵蚀。
没有写字楼,商业街名不副实。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有也多是蹒跚的老人和拖着鼻涕的孩子。
出城时再路过风车丛林时,确实有不少发电机处于静止状态。
城外还有稀稀拉拉的村落。但与其说是村落,却不如说只是一堆简陋的土房子盖在一起组成的聚集区。
这里风大,雨少,盐碱地贫瘠。表层薄薄的浅土下全是坚硬的砾石,除了连山羊都不愿意吃的骆驼刺,活不下任何有经济价值的作物。
谈恪坐在车里,一路看过去。这里就是谢栗的故乡,是他妈妈的埋身地。
与几年前他第一次来时,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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