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谢栗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亲,很有些无奈:“就算不写你的名字,也是你的家,可要记住了。”
谢栗对家没什么概念。
福利院虽说是家,可谢栗总觉得没有家的感觉。
学校宿舍里属于他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那就更不是家了。
说到底什么是家,谢栗也很模糊。
谈恪看谢栗不做声,就知道是“家”这个字眼让小男生难受了。
谈恪心里顿时涌出无限怜爱合心疼,像只刚下过蛋的老母鸡,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小鸡崽叼回窝里,护在翅膀底下。
他又重新拿起手机,哄着谢栗:“那不写你的名字,你就负责选个地方吧?看看喜欢住在哪,住在江边好吗?那边离观景大道很近,早晚可以去跑跑步。那个小区里还有个钓鱼的地方,你看。”
谢栗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拿别的事情哄上三两句,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他和谈恪从地段聊到交通,又聊到房价和通胀。最后两个人还拿着筷子去蘸吃剩的盘子里的酱油,在餐巾纸上算起了房产的投资回报率。
“难怪大家都要去买房。”谢栗在谈恪的指导下算出最后的结果,在餐巾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个数字,“哪怕是贷款,扣掉利息以后,还是比存在银行划算多了。而且还能抵消通货膨胀。”
谈恪替他把面前的一大堆餐巾纸扔掉,又补充道:“而且买房的知识成本也是最低,只要跟着大趋势走,几乎不需要金融方面的专业知识,对个人投资者友好。”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天色才开始变暗。
城市华灯初上,车流与LED的巨幕彩灯渐渐融成一条缓缓流动的光带。
谈恪忽然来了兴致:“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谢栗还没从研究本市房地产业的兴奋里松脱出来,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上了车还在发表自己的感想:“但是大家都去一窝蜂地买房,也总会出问题吧。金钱就像力一样,如果持续作用在一点,既不被反弹也不被分散,那么早晚会将那一点击破的呀。”
谈恪正在开车,随口应他:“是这样的。但是这种投资理念一时半会也很难纠正,也需要有外部的大环境作引导。如果投资公司和银行对地产行业的关注度能降下去,就能在其他领域开拓更多机会。”
谈恪把车停在观景大道旁边的停车场,牵着谢栗从入口上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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