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栗站在旁边,满怀期待:“那个就是仙女座星系。”
谈恪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从目镜里抬头,很平淡地嗯了一声。
这和谢栗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谢栗抓着他的胳膊又强调了一遍:“就是上次会议室里放的那个仙女座星系呀!”
谈恪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谢栗费了这么大的劲,跑到这里来,是也要带他看一看仙女座。
但是--
“栗栗,那天放的不是银河系吗?”
谈恪在普林斯顿做高能物理博士那几年,虽然隔壁的就是天体物理,但他实在是对这些不甚了解。
视频内容是场地活动的策划师选定的,他只负责了过目和提意见的部分。
谢栗笑得扶不起腰,谈恪真诚迷惑的样子和他平日里万事在握的高冷总裁形象实在反差太大。
谢栗趿着鞋跑进帐篷里,拖出防潮垫在草地上铺下,拉着谈恪的手躺下来。
“看,这个才是银河。”
一道淡淡的暗白色光带垂直于野,真如一罐被人从天上泼下来的牛奶,贯穿全天。
“我们所在的猎户臂在银河的侧面,所以在地球上只能看到一个竖着的银河。”谢栗一手枕在脑后,一只手伸向天空,好像要去触摸那些星星,“我们就是从那里来的。”
谈恪伸手搂住谢栗。
谈恪自己的父母健在,他并不能体会谢栗把遥远的恒星看做自己的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格外的心酸。
这种心酸,大概是看到路边饥饿的流浪猫去强吞垃圾裹腹,看到失祜的小猴子将一根木条当做自己的母亲。
谢栗试图在虚无的太空中寻找慰藉,从触不可及的恒星中寻找自己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