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栗洗完澡,穿上谈恪准备的睡衣。薄荷绿的棉睡衣大小刚刚好,非常合身,衬得谢栗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白得像藕段。
可见谈叔叔蓄谋已久。
谢栗拿毛巾揉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客厅里只开着夜灯。
谢栗循着走廊尽头那扇门下透出的光走过去。门虚掩着,他一敲门,门就自动开了。
谈恪正坐在书桌前打电话,闻声抬头,朝谢栗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谢栗便乖巧地走了进去。
他还未走到跟前,已经听见电话那头愤怒地大声说话的声音。
谈恪举着电话蹙眉听着,不反驳也不动怒。
谢栗隐约觉得不安,走过去在谈恪身旁蹲下,用自己的脸去蹭谈恪的手。
谈恪便捏着他的耳垂轻轻捻弄。
电话那头的声音持续了很久。谢栗渐渐听出那是个老人的声音,时不时重而深地咳嗽。
那边咳得狠了,谈恪才说:“我又没有答应做什么,你没必要这么生气。”
谈恪不说这一句还好,这么一说,对方反而更加被激怒了。
谢栗趴在谈恪的腿上,听得心惊胆战。
咆哮和咳嗽好像一场旷日持久互相撕扯的战争的双方,没有完结的那一秒。
谈恪维持着举着电话的姿势,靠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谢栗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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