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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进花厅时到现在,顾老夫人一直旁观着这一切。顾家是顾老夫人的心血,如今变成这般狼狈模样,杨依梦连看都不敢看她,心虚的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花厅内只充斥着哭泣声,还有人哀嚎的声音。良久,顾老夫人才在于妈妈的搀扶下艰难站起身,随后冲着杨依梦道:“梦儿,随我去一趟怡雅堂。”

杨依梦恭敬应是,赶紧走到另一边扶着顾老夫人的手出了厅堂。这一碰,顿觉她手冷的发寒,再去看她的脸色,惨白如一张薄纸,一点血气也无。

一路上,杨依梦都能感觉到顾老夫人粗重的喘息声,这让她心中懊恼到了极点。她想为顾老夫人做些什么,可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

婆媳两人进了怡雅堂的正屋,顾老夫人要她坐下,自己则从柜子里拿来了一对儿珍珠耳坠。这耳坠极为特别,上边坠着的珍珠是难得一见的赤珠,仔细看去上边包裹的金丝似是一只凤凰展翅的图案,做的极为精致,一瞧就是举世无双的珍品。

顾老夫人将那对珍珠耳坠放到杨依梦手中,叹道:“当年这珍珠耳坠就被晟明紧紧握在手中。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也算是你正经婆婆给你的见面礼了。”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该唤我母亲,还是唤我一声老夫人吧。”顾老夫人淡淡道。

闻听此话,杨依梦喉头一哽,哽咽问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您是不认我这个儿媳妇了?”是不是自己没有看好顾家,所以顾老夫人生气了,不认她这个儿媳妇了?

说着说着,杨依梦就感觉鼻头酸楚,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见她如此,顾老夫人也湿润了眼眶,她拉起杨依梦的手,哑着声音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晟明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杨依梦难以置信,抹了一把眼泪,强扯了一抹笑道:“母亲你莫要说笑了,五爷就是您的亲儿子啊。”

顾老夫人摇着头,又急着道:“当初我生小五时难产,一个晚上这孩子都没有出来,活活憋死在了肚子里。许是我的前半生过的太好了,小五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正巧这时大郎回京,怀中还抱着个婴儿。见我哭的不成样子,便把那孩子抱给了我。起初我以为那就是我的小五,将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但这日子一长啊,有些事我也就想了起来,便也知道晟明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听了这话,杨依梦感觉如遭雷劈,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来。她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珍珠耳坠,没想到顾煜还有这样的身世。若他还活着的话,定会想办法去打听亲生父母的事情。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真相,而这珍珠耳坠也变得没有意义了。

“那大哥他是从哪里捡的五爷?”杨依梦淡淡开口问道。

“大郎同我说过,在和北邬国的一站中,正巧在战场上看到一个曾远嫁北邬的故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不过那人已经身受重伤,只能临终托孤将孩子交到了大郎的手中。这对赤珠耳坠和那块刻有邵子的玉佩,都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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