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打开手机的锁屏,就被池幽低斥了一声:“安分点。”
南时又只好关掉了手机,学着池幽一样闭目养神。
别说,这一闭眼睛,倒也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他感觉到有一股清凉之气从两手相接的地方传了过来,倒也挺舒服。
南时又打了个呵欠,就着这一股子舒服的劲儿又睡了过去。
半晌之后,池幽睁开了双眼,见南时睡得沉沉的,也不去叫他,放开了南时的手。
正当此时,南时突然嘟哝着反手抓住了池幽的手腕,五指陷入了他的指缝中,池幽微微皱眉,想要抽走自己的手,没想到南时抱得死紧,这一拉一扯之间,他人也跟着倒了下来,居然就将池幽的手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头枕在池幽的膝头,使劲往他腿上蹭了蹭,一副‘啊我舒服了’的表情呢喃道:“……师兄你别乱动。”
池幽凝视了半天南时的睡脸,慢慢闭上了眼睛——随他去了。
兔崽子。
***
南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熟悉的天花板了。
南时打了个呵欠靠坐了起来,他身上穿着他的惯常穿的汗衫大裤衩,他坐在床上大脑放空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倾影半劝半扶的把他弄去跑了个澡。
——倾影好像是很久没近身服侍过了,差点没把他淹死在浴桶里。
至于为什么不用淋浴,因为南时他死活不好意思脱光了让小姐姐帮忙洗澡,四舍五入就被迷迷糊糊的送进了浴桶。
倾影恰好这会儿敲了门,南时应了声,倾影便进了门来,她有些拘谨:“少爷,可要奴婢替您更衣?”
“不用啦,我自己穿就行了。”南时下床把衣服换了,倾影则是在一旁放他放热水,打算服侍他洗脸刷牙。
南时有些不习惯,再三要求自己来之后,倾影才诚惶诚恐的退到了一旁。
南时瞅了她一眼:“倾影,我是不习惯有人近身服侍的,不是你服侍的不好,小姐姐,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想当初,他刚搬入池幽的宅子,晴岚被分了过来成了他的贴身侍女,南时勉强答应了下来,但是也力求她最好别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
结果晴岚隔天就变得肉眼可见的虚弱起来,仔细一问——豁,这丫头因为觉得自己没把南时服侍好,自己跑去领罚了。
池幽御下极为严格,赏罚分明,要赏,就不会轻轻的赏,要罚,自然也不会轻轻的罚。
反正是把南时唬得一愣一愣的,忍着恐惧和晴岚唠了半天才算是解释清楚了误会。
不要服侍是不习惯,不是对她有意见。
“对了,今天怎么你来了?晴岚呢?”南时灌了半杯热水,问道。
倾影低眉敛目的道:“奴婢修为略高于晴岚,山主令奴婢从此便贴身服侍少爷,晴岚则是调去了外院历练。”
南时先是应了一声,待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才觉得哪里不对:“你说实话。”
倾影干脆利落的答道:“晴岚误了差事,害得少爷身处险境,正在等待山主发落。”
南时这哪坐得住,豁的一下站了起来,往池幽的院子过去了——他智障的时候,他自己都不忍心看!他自己非要作死,虽说确实晴岚有失误的地方,但是那哪能怪得了晴岚?
等出了房间,南时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
大概就是人类对于自己的家乡有天然的感知,踏上熟悉的土地,四肢舒坦不说,对着雾霾天都能觉得空气清新到他妈的原地起飞!
“哎?”南时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却没有纠结这一点,飞快的跑到了池幽的院子,果不其然,一进院门,就见晴岚跪在主屋外,蓝衣斑驳,发丝凌乱,她的背后沁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显然是已经挨过一顿打了。
南时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请见池幽——这事儿已经到了他师兄面前,池幽不说话,他就是让人来把晴岚抬走都没人敢动一下,这里头还包括晴岚本身。
池幽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南时顶多算老二。
“南时请见师兄。”
“进。”里面传来了一声回应,主屋的大门无声无息的洞开,池幽照旧倚在塌上看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见他来了,便侧脸将目光投向了他:“你来了。”
“南时见过师兄。”南时先行了礼,得了首肯后才落座在长塌一侧的椅子上,池幽淡淡的说:“我方要寻你,你就来了,也是巧。”
“师兄何事寻我?”
“你先说吧。”池幽放下了书,如竹如玉的手指按在木几上,坐起身来:“你若是无事,也不会来寻我。”
南时谨慎的道:“是关于晴岚的事情……”
池幽打断道:“怎么?倾影服侍得不好?”
“也不是。”南时内心拉了个警报,总不能救了一个把另一个拖下水吧?“倾影服侍得挺好的,就是我习惯了晴岚,方还在寻她帮我办事,没想到她原来在师兄这里。”
池幽略微一思索,便道:“罢了,你的人,你自己处置吧。”
“多谢师兄。”南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池幽没有坚持要打死晴岚什么的,不然他就只能……抱着晴岚不撒手?
那也不行啊,条件不同不能和古装戏里学。就南时这实力,院子里随便来个扫撒的都能把他摁住,他还玩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