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的南时回到自己的屋子,往床上一倒,决定今天就堕落的休息一天,店铺不开门了!
张河则是被带去了外院,周管家在那边给他分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还给拨了个婢女照顾起居,不过张河却拒绝了,说单身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回头给他弄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就行了。
张河因着算是合同工,无事传召不能进内院,他自己浑然不在意——害,这么大一个院子,算下来有两百平,瞎逛什么!待在自己窝里不爽吗?
池幽倒是没兴趣见张河,应了一声就算是知道了。
至于他们在家里的改造——反正池幽那个院儿走的是无线网,也不用进他的屋子,也就没惊动池幽。
南时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本来还磨叽着不想起床,结果晴岚来禀告说池幽让他过去吃饭,南时不情不愿也只好起床过去了。
南时一进门,池幽就皱了皱眉:“阿南,你穿的这是什么?”
“睡衣啊。”南时给池幽行了个礼,见池幽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便笑嘻嘻的坐到了池幽下手:“师兄,今天我难得在家休息,就懒得换衣服了。”
池幽皱着眉看着那件不伦不类半长不短毛乎乎的衣服:“不成规矩。”
南时打量着池幽:“您嫌弃我呀?”
“自然。”池幽点了点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火烧眉睫,出了你的院门,也要干净整齐。”
南时也不多回嘴,面上毫无异色,当即回去换了一套家居服过来,这次池幽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快饭菜就上了来,池幽倒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南时给池幽盛了一碗汤,突然想起了之前陈老给他的印章,扭头叫晴岚去取了来:“师兄,我从客人手上拿到的谢礼可以转手出去吗?”
池幽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是害怕人鬼有别,要是带着阴气之类的到时候害了人家客人就不好了。”南时笑了笑说:“毕竟我是想正当赚钱,又不是想谋财害命。”
“具体要看是什么。”
“说是自己刻着玩的印章。”南时话音才落,晴岚就回来了——没有南时在一旁的时候,晴岚也不必遵守什么行走有声,直接飘着就过去拿了。
晴岚躬身将木匣子奉上,南时随手挑了一枚拿给了池幽看:“师兄,就是这些。”
池幽看了一眼,便点头道:“手艺不错……可以。”
南时笑嘻嘻的应了:“谢谢师兄……师兄有喜欢的吗?”
池幽随手挑了三枚还算入眼的,并不与他客气。
既然都说到了卖货这事儿,南时干脆就一并提了:“师兄,过几天我可能要出门一趟,大概两三天就回来。”
“去哪?”
“去一趟义乌,铺子里想要进一点新货,那些翡翠什么的得我亲自去看才行。”南时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上周我批了一批货,卖的挺好的……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再不去就得等到明年了。”
池幽问道:“与你同去的陪客可找好了?找不到的可以问周管家,他会安排。”
“不用啦。”南时笑道:“我有个哥们……就是同窗,他懂这一行,我跟他一起去。”
池幽没有多做犹豫,应道:“可以。”
“多谢师兄……回头看见好的小玩意儿我给师兄带点回来,虽说不如家里的值钱,但是看个新鲜也好。”南时正说着呢,外头周管家来报:“山主,少爷,有客求见少爷。”
“嗯?找我的?”南时有点奇怪,一般这种正经上门的找的都是他师兄。
周管家回答道:“是一位姑娘,说是来谢少爷的。”
南时看向池幽,见池幽点了点头,南时便向池幽行了个礼,跟着周管家往前厅去了——内院是不接外客的。
前厅里有个女子在客座上等着,那鲜红的嫁衣一入南时的视线,南时就讶然道:“是你。”
鬼新娘妹子神态平和,许是被人提点过了,起身和南时行了个礼:“奴家王莹莹,见过南先生。”
“姑娘不必多礼。”南时在主座落座,勉力维持着风轻云淡的大佬气质:“我见姑娘神色轻欢,想来是心想事成了?”
“正是。”鬼新娘跪了下去,向南时磕了个头:“还要多谢先生指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找到何时。”
说着,她从衣袖中取出了一物,晴岚上前接了送到了南时身边,南时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个翡翠镯子,成色居然还不错,就他这个破眼力都能看出来这镯子应该很贵。
鬼新娘道:“还请先生不要嫌弃,奴家身无长物,这是我爹娘给我重新下葬的时候放进我的骨灰盒里的……我洗了八遍还用酒精消毒了请先生放心!”
得,还没说两句就崩了。
南时眉目间也溢出一点笑意,鬼新娘起了身,咬了咬唇说:“先生,如今大仇得报,我的报仇证也快过期了,接下来应该就会下地府去报道了,此去应再无相见之时,还请先生不要拒绝。”
南时自然不会拒绝,比起这个镯子,他更好奇了——他当时算出来卦象是大凶,他师兄也说他没算错,怎么现在这姑娘报仇是报好了,眼见着就要下地府去了,也没发生什么事,这算什么大凶?
难道他算错了?
不至于啊,池幽都说他算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