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央瞪着眼睛几乎要留下血泪,“祁匀,你不是人!”
祁匀站起身,脱下大衣,接着是衬衣,直到光裸着上半身,那瘦削白皙的胸膛上全是交错的疤痕。
指着中间那条几乎将胸口一分为二的疤,“母亲,记得这个吗,车祸,您的好儿子我的好弟弟亲手做的,开了两次胸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手指下移,伤口还很新,宽宽的一条横亘在他的右下腹,“这一刀我差点再也没有醒过来,这是我的好爷爷,您,您背后的关家还有无数个想要祁匀死的人排的一场好戏。”
祁匀拿过一边的衬衣缓缓地套上去,“这句话您是最没有资格说的。我不配为人,那您呢?”
关央脸色铁青,如漏气的气球一般瘫在病床上,祁匀满身的伤疤让她双目圆睁,胸口堵着一口气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祁匀慢慢的转过身,“如果您想让在牢里的关家人少受点苦,就不要做如今天一般的蠢事。您外头的那些暗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您很清楚。”
X国,邢仲晚猛的张开眼睛,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邢仲晚接了起来,突然眉头紧锁飞快的跳下床。三天前爱莎带着X国的商贸团走了,薛清代表集团也跟着一起去了。临走前薛清还开玩笑要是碰上祁匀要不要给他带话,没想到不过三天就接到她出车祸的消息。
邢仲晚坐上飞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冷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成正哲还在别国出差,邢仲晚没敢告诉他,带着3号和4号坐上私人飞机给X国外事处递交了飞行航线申请。爱莎一直没联系上,邢仲晚靠在飞机椅背上闭着眼一直没有说话。
3号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邢仲晚推开,陷入了沉思。
祁匀在下午接到了外事处的电话,得到X国申请外交援助,申请飞行航线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诧异。这不像是晚晚的行事作风,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果然薛清出车祸的消息紧跟着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件事情不简单。
邢仲晚飞回国的当天,下机的第一时间联系上了爱莎,赶往医院见到了出车祸的薛清。
邢仲晚看着单腿打着石膏脸上还有不少擦伤的薛清,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
“还好没毁容。”
邢仲晚走到薛清身边蹲**子将她抱进怀里,薛清拍着他的背,“你不该来的,老邢。”
邢仲晚松开她又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一遍,“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和老成会抛下我不管吗?”
邢仲晚眼神坚定,眼底的乌青显示着他的辛劳,身体的劳累还好,心里的煎熬才最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