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憋的通红,心里翻起来的疼痛让他鼻头发酸,疼痛过后是一阵无法压抑的怒火,一只手扶着墙,那只翠绿的镯子刺痛了他的眼睛,挥起手腕,重重的向墙壁砸去,一下,两下……
刺耳的碰撞声,手腕上尖锐的疼痛,抵消了一些心中刀搅般的难受。雪白的墙壁上鲜血溅开点点鲜红,啪嗒一阵脆响,镯子裂成两段掉在地上。
邢仲晚手腕上裂了一个血口子,鲜血一点点滴在地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断了,断了好,早就该这么做了。什么暗扣,什么解开的方法只有他知道,就这么简单而已。祁匀啊,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个假想的你,是你装的太像,还是我自己不想承认,什么起码在我面前你还是柔软善良的,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从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啊!
邢仲晚的手腕缝了八针,薛清靠着墙壁皱着眉头,邢仲晚没打麻药,额头挂满了汗,脸色惨白,却始终一声不可吭。
薛清叹了一口气,对着缝合的医生说道,“医生拜托縫的好看些,这小子身上可是一点小疤都没有的。”
医生抬眼看了一眼邢仲晚,麻药也不肯打,也不知道再较什么劲。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把急诊室里的小护士都迷的脸红心跳,忙里偷闲都要来这诊室瞧瞧。
这么久了一声不吭,真能忍,脾气也真够硬的。
剪断医用胶布,医生开了一张单子递给薛清,“这几天要吃消炎药,按时来换药。”薛清笑着接过了,医生去接诊其他病人。诊室里只留他们两人。
薛清坐在邢仲晚对面,“麻药也不打,你当自己的身体是铁做的?疼不疼?”
邢仲晚盯着仔细包扎好的手腕,“就是要记住这个疼!”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摔成半截的镯子,“找人接回去吧。”
薛清接过血迹斑斑的镯子,久久不语。
邢仲晚起身,对着薛清笑笑,那双狭长的眸子少了一些俏皮,多了几分冷冽。这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眼神。
薛清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却莫名的难受。
这才是真正的邢仲晚啊,曾经有个男人让他卸下伪装,但止于今天,一切回归原位了。
邢仲晚揽着薛清的肩膀,“一切到此为止了。”
第四十九章不念过往,不负初心
祁四被拖出病房,祁匀胸口剧烈的起伏,祁四的话让他紧张起来,没错他也是个卑鄙的人,为了得到晚晚他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他应该坦白的,但是他不敢。天知道他祁匀也会有害怕的一天。瘫在床上身体坏的烂掉的时候他都没有害怕过,他不怕死,却怕暖人心的温暖不再加注在自己身上,那曾经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祁匀躺在床上,双手盖着双眼,病房里安静的可怕,门口的保镖不敢进去。直到门口出现一个戴着眼睛的高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