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再也听不下去了,大笑着将人扯了起来,“哎哟喂,还叫阿姨,叫妈吧。”
将手挂在祁匀的肩膀上,“照你这么说,你祁家也没后了,我是不是得到你家那头跪着?”
祁匀搂着他的腰,下了台阶,“不用,我跪着就成。”
邢仲晚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知道吗?我爷爷就没想留孩子,要不是我妈妈趁着我爷爷醉酒爬上去,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所以不用自责。”
祁匀眉眼一挑,脚步顿了一下,那终于有了一些血气的嘴唇上下碰了碰,“那我得好好谢谢妈妈,没有她当年的勇气,我该去哪里找你。”
邢仲晚搂着他脖子,侧头与他相视一笑。
天高气爽,时光静好。
邢仲晚回来一个月后陪着祁匀去了趟祁家。祁匀知道邢仲晚对那地方没什么好感,就不让他跟着了,但邢仲晚不肯啊一定要去帮他搬书。
说是替他搬书,主要还是怕他触景伤情,毕竟那地方可没什么好的回忆。
祁家的老宅子现如今空了,已经没有了主人。撤了一批仆人,留下几个看房子。
说是搬书,也不用邢仲晚动手,在一边指挥着工人将一本本的书拿下来装箱封好。
邢仲晚双手抱着胸,一边在感慨,祁匀你是有多喜欢看书啊。
这么想着,才发现祁匀不见了。
邢仲晚出了书房,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楼的后院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深黑色的毛衣,同色系的休闲裤,一个干干净净的利落背影,邢仲晚站在他身后,敛住呼吸。
已经傍晚了,落日的余晖照在祁匀的侧脸,特别的柔和。
许是感觉到身后有人,祁匀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邢仲晚笑了笑,指着前头那一段长长的小路。
“晚晚,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吗?这条路通向祁家的宗祠,因为两边种满了梧桐树,所以也叫梧桐廊。你还记得,我说等我腿好了,要亲自把你背进去吗?”
祁匀笑着,眼睫轻轻的搭着,眼神却很认真。
邢仲晚走上前,叹了一声,“你的膝盖,我怕你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