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匀沉默许久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看着这个我才能肯定他真的存在过。有段日子沈从心觉得他是真的快疯了,不是没有让见过邢仲晚样子的人复述他的长相,国内外出名的画师找了许多,结果画出来祁匀就一句,晚晚不是这样的。
沈从心每次去拜祭他干妈都快哭了,大表哥没疯他都快疯了,让我好好看着大表哥,大表哥需要我看着吗,生活比他还要自律,但只要一牵扯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大表嫂他就不正常了。
老钟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你也劝劝先生万事莫强求。”
留下这句话一道惊雷而过,倾盆大雨说来就来,遮天蔽地的雨帘,沈从心回过神,老钟叔已经撑着雨伞离开了。
晚晚,你别走!桥上,一个男人高挑的背影一直在前边走,祁匀想追上去但每次快要碰到的瞬间,背影就消失了。
祁匀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幻影,耳边是晚晚带着软软江南口音的话语,祁匀,为什么骗我,你找不到我的,找不到……
“不是的,我不想骗你,我错了晚晚!”
祁匀猛然张开眼睛,浑身湿透,一双慌乱的眸子渐渐地恢复清明,他慢慢的坐起来,窗外是泼天的大雨,还有不时的惊雷,祁匀摸了一把汗湿的额头,将头埋在膝盖间,满身的寒冷无处不在浸入骨髓,而那个可以帮他驱赶寒冷的人已经不要他了。
隔天一早天气晴朗,好像昨晚的暴雨从来就没有过。老钟叔送祁匀到门口,递给他一包茶叶,“自家种的,先生不嫌弃就带回去尝尝。”
祁匀接过交给一边的沈从心,“老人家年纪大了,以后若有事可以找我。”
“先生不必客气。”
祁匀却道,“晚晚不在国内,我代他照顾您是应该的。”
老钟叔一愣,也没开口拒绝。
说完,祁匀上了车,仔仔细细的再将这座几百年的老宅看了一遍,关上车门,老钟叔躬了躬身子,直到长长的的车队消失在眼前,老人叹了一声,那位先生来时眼底的一丝希望,在今天没了。
车上,沈从心问祁匀是不是去机场,祁匀看着窗外没有说话,沈从心让司机开慢些,祁匀突然道,“这里是不是有座很有名的桥。”随从里有好几个是江南这边的人,祁匀一发话不一会就有人回话,的确是。
祁匀想了想,“我们过去看看。”
初夏游客不多,祁匀一个人坐在船上,波光凌凌的湖面凉风一起很是舒服,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可惜当初和他一起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当年他看不见,如今他看见了却不能与那人看同一处风景了。
不是没有找过邢正平,威逼利诱都撬不开他的嘴。每次只有一句话,邢家族谱没有邢仲晚这个人三爷认错人了。
祁匀下了船上了桥,行人走过他身边总有人回头看他,周围的保镖一眼扫过去撑起一把伞给祁匀挡太阳,也挡住人们好奇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