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正让家长接走孩子,张婉接到了儿子,让他上车。
施雨泽感觉这对母子有些奇怪,张婉似乎不愿触碰她儿子,她对儿子没有亲密的动作,像是押解犯人一样押着他上车。
车子开动起来,施雨泽抬起眼睛发现,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转过身来,从后车窗中盯着他,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种邪气的笑容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张婉的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车子停了下来,男孩下车,张婉带着他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同一幢楼的邻居。
“小宝回来啦,越长越帅啦,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你这个妈妈不怕他娶不到媳妇了。”邻居笑呵呵的。
张婉有些尴尬,她扯起嘴角,僵硬地说道:“他还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等张婉和男孩上楼去了,楼里出来一个牵狗的中年男人,两人牵着狗,边散步边聊天。
“我刚才看到张婉家的儿子,诶哟,他长的真好看,不像爸不像妈,他们怎么生的出来的?”
“负负得正?”
“哪能可能啊,听说他们两个老早分居离婚了,这孩子肯定不是她老公的。”
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声渐渐远去,施雨泽听闻后,愣了下,怪不得这两年张婉的笑容越来越少,也不往朋友圈发儿子照片了。
原因竟然是她儿子不像他们夫妻,而且变得越来越好看。
他在车里抽了根烟,抬头往张婉家望去,再次发现那个男孩靠在窗前,眼睛望向的地方正是他的车。
这男孩不对劲。
施雨泽看着他浑身散发出黑雾,那种邪恶的感觉令他心惊,他调转车头,车子驶出小区。
“你在看什么?”张婉警惕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窗外有只笨鸟,他一头撞到了玻璃上。”男孩笑眯眯地回道。
张婉不知为何,心里一抖,她勉强地微笑着,“洗手吃饭了。”
“好的。”男孩跑进洗手间洗手,边洗手边问,“晚上吃什么?”
“鸡汤和炒卷心菜。”
洗完手的男孩坐到了餐桌边,他拿起筷子吃晚饭,张婉低头吃饭,不经意间看到他吃东西,明明他吃相很斯文,细嚼慢咽的,可是她总是害怕,害怕下一秒他想吃的东西是她。
那种剑悬在头上的恐怖感挥之不去。
吃完饭,男孩回房间写作业,张婉在厨房里洗盘子,洗完后,她擦擦手,朝着男孩房间说了句,“妈妈有工作,你一个人在家待着。”
“妈妈,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妈妈!”男孩打开房门,大喊着,声音带上几分哭腔。
关上大门的声音传来,门被反锁住了,男孩止住了脚步。
张婉听着儿子的叫声,心如刀割一样,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一边逃避着儿子,一边又照顾着他,放不下心。
眼看着张婉的车从小区离开,开到了旁边一间宾馆,施雨泽皱着眉,他进到宾馆拿出证件,前台就告诉他,张婉在他们这包了一间房间,住了很长时间。
她不在家住,而是来到家附近的宾馆住,施雨泽愕然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非是家里有什么东西令她感到害怕。
施雨泽进了小区,来到张婉家门口,他按了门铃。
“是谁?”门另一边传来男孩的声音。
施雨泽突然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我是你妈妈的同事,我有事找她,你能开下门吗?”
他这话一出,自觉太像人贩子了。
“不行,妈妈把门反锁了,她每天都把我锁在家里。”男孩委屈地说道。
把自己儿子锁在家里,施雨泽一愣,他有点游移不定,张婉和她儿子,这两个人都很不对劲,到底谁才是恶魔?他们两人身上都有黑雾,这个家里一定有邪恶的存在。
他在门口游移不定时,男孩跑进房间,拿出儿童手表给张婉打电话,“妈妈,妈妈,外面有坏人,他说是你同事,让我开门。”
接到电话的张婉心里一惊,伴随着男孩的话,电话里传来了开门的响动,她赶紧穿上外套出门。
那边的施雨泽决定找机会再来,他转过身,正要离开。
身后的门却打开了,施雨泽惊觉是他的那只恶魔所为,区区一扇门怎么能难倒他。
男孩透过门缝看他,眼睛很大很明亮,怯生生的,他小声说道:“叔叔,这门怎么开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施雨泽,像只小兽一样。
施雨泽越发迷茫,他牵起唇角解释,“你妈妈把钥匙给我了,和叔叔说说,你妈妈为什么要将你关在里面?”
“不知道。”男孩低下头,委屈道:“妈妈很奇怪,她总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平时也不和我在一起,她像是怕伤害到我。”
伤害到他……施雨泽思索着,难道张婉才是和恶魔有关联的人,她远离儿子,是因为残存的人性令她不去伤害儿子?
“你别害怕。”施雨泽走进房门,“叔叔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
他主动出示了证件,男孩像是放心了,他微笑道:“妈妈也有这样的证件。”
这笑容转瞬即逝,他跑到父母的房间,拿出一本笔记本,“我在家里发现妈妈一直在画这个,她好奇怪。”